了?”
五阿哥先炸毛,他眼睛赤紅,滿目悲傷,怒吼道,“怎麼會弄錯!是我親自,親自找到爾康的……”眼淚嘩嘩的下來了。
善保摸摸鼻樑,悻悻地,“我就有這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說出來覺著對不住萬歲的恩典。既然五阿哥說是,那就是了,可我的確覺著不像……”
乾隆不是五阿哥,他相對了解善保,這小子可不會平白無地放矢,沒點兒把握說不出這樣的話,抬手示意抓狂的五阿哥安靜,眼尾餘光掃過福康安,這位也是一臉驚詫,看來的確不知情,乾隆問善保,“那依你之見呢?”
“可一驗屍身。”善保篤定道,“一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總會在身體上表現出來,例如學文的人手心柔軟,練刀劍的虎口生繭,長期的習慣也會在身上留下痕跡。著有經驗的忤作一驗便知,雖然五阿哥確信這是額駙,不過我覺著不是,我記得額駙左耳後有一枚黃豆大小的黑痔,若能一問紫薇格格,額駙身上說不得還有其他記號兒。雖然雲南路遠,不過這一路有冰鎮著屍身,尚未腐爛,要查驗身份並不難。”
福康安頓時醋道,“你是怎麼知道福額駙耳後有黑痔的?”
“偶爾看到的。”善保繼續忽悠,“奴才本來也不想說,可是,若這具屍身是假,那是誰將福額駙身上的戰甲換到這具屍身上的?福額駙又流落何方?做這事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樣一想,奴才覺著,還是要跟萬歲說一聲為好。”
不用善保再多說,乾隆也已經往陰謀論上想了。
善保跟福康安穿一條褲子,這是人盡皆知的,這小子就是重華宮的前鋒,以至於許多人誤會,這是重華宮在發難。
其實福康安也在嘀咕著,善保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不成?怎麼沒先透點風聲出來?
陳邦直率先發難,“五阿哥和福額駙情同兄弟,論及對福額駙的熟悉,定比鈕祜祿額駙深些。五阿哥仔細檢驗過,焉能出錯?雲南距京有千里之遙,途中即便用冰,屍身怕也多有變化,鈕祜祿額駙怕是聳人聽聞了。福額駙身份貴重,又是為國捐軀,焉能讓人玷汙額駙屍身。”
此時樂聲已停,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善保坐回椅中,並不說話。
大家都等著乾隆拿主意,乾隆看向罪魁禍首,“善保,你說棺木裡不是爾康的屍身,有幾分把握?”
“七分。”
乾隆點頭道,“很好,若你所言有誤,削職嚴辦。”遂安排刑部尚書接管此案。
犒賞三軍的旨意都暫時壓了下來,兆惠的臉色,要多黑有多黑,真是倒黴催的。這仗當初他就不樂意去打,帶著五阿哥,打贏了功勞是五阿哥的,得罪重華宮;打輸了,楊應琚就是前車之鑑。
瞧,報應來了。
等救出福爾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當然沒有電視劇中什麼紫薇、小燕子、晴兒、五阿哥、簫劍齊上陣,乾隆派了豐升額以欽差,賜了手諭,在雲南總督的幫助下,直接與緬甸王室交涉,討回了福爾康。
福爾康九死一生,刀山火海,卻是以被贖戰俘的身份回朝,乾隆沒怪罪已是開恩,更不可能有什麼封賞。
至於五阿哥,能將假妹夫的屍首帶回來,乾隆都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既將到手的親王也飛了,封了個榮貝勒,宮外賜府。
至此,四海昇平。
乾隆丟擲一顆重磅炸彈,他要退位。滿朝臣子,給炸暈一大半兒,哭著喊著求乾隆繼續留位。
您老身康體健龍精虎猛的,退啥子位喲。
真正心裡暗喜的是富察家和章佳家,不過這兩家哭的比誰都傷心,喜悅的眼淚。您老英明,您老真是英明,咳咳,總算不必再為重華宮日夜糟心了。
若說真正傷心的,就是後宮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