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吟道,“東啟明,西長庚,南箕北斗,誰是摘星人?”
是啊,誰是摘星人?
想當狀元,自個兒開口吧。
不好開口,朕就點一個啊!
這年頭兒,為人做事講究謙虛謹讓。大家玩兒命的唸書科舉,不就是奔著進士來的麼。狀元?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三分學識七分運氣的事兒。
可,哪個讀書人敢說,他不想當狀元呢?
當然,善保除外。
他也不是不想,他是沒膽子去當狀元。
會元董誥覺得自個兒的心要呯呯的跳出來了,餘宣達年過不惑,也有些呼吸不穩。
誰也不願先開口,乾隆偏心的一點,“董誥,你是今科會元,你先對吧。”給善保多留點兒時間考慮。
董誥二十年的書也不是白唸的,略一思量對道,“上泰山,下東海,左林右舍,吾乃逍遙客。”有事兒不直說,國人通病。
明明想要狀元想得發狂,還得裝出一臉無所謂,一副我比較喜歡路邊風景的模樣。
餘宣達站在董誥身邊兒,知道輪到自個兒了,小手指抖啊抖的,念道,“琴轉弦,棋圍氣,書墨畫卷,吾乃三徑人。”又是一個隱士。
乾隆只笑不語,善保已有對策,清聲道,“春牡丹,夏芙蓉,秋菊冬梅,臣本探花郎。”
咕咚!
謝天謝地!
兩位劉大學士憂國憂民的老心終於落了地!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更
40、漫漫長的傳臚大典 。。。
乾隆是個很好面兒的人。
他本身是名人,就喜歡弄些逸事出來。
劉統勳等人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不過,那關他屁事。善保有才學,抬舉一下,點個狀元怎麼了?忘了你們冤枉人家逐人家出考場的事兒了!
一群老眼昏花的傢伙。害得朕出頭賣臉的去給你們圓場。
乾隆當然只是腹腓,他是個明白人,國家大事得按規矩來。
乾隆還有個脾氣,你越不叫幹,他幹起來越有勁兒。
就比如想點善保為狀元的事兒,其實他開始無可無不可的,在他內心,並沒有真想點善保做狀元。不只是才學的事兒,善保這官司太有名了。
不能給學子們一種打考場官司做狀元的錯覺。
乾隆的腦子清醒的很,可這群老傢伙,他剛漏個口風,一個個就跟餵了砒霜似的,兩眼往外凸,張口結舌,就差口吐白沫了。一臉蠢相。沒的叫人生氣。
乾隆就跟他們槓上了,結果嘛……
乾隆琢磨著這“探花郎”的對子起碼得火上三年,善保這孩子真才實學暗合聖意,乾隆從裡到外的舒泰。痛快的用硃砂筆填了一甲前三的名子,劉統勳等人奉旨去操持將於太和殿舉行的傳臚大典,西暖閣就傅恆陪著。
乾隆輕笑出聲,傅恆嘆道,“奴才瞧著劉大人這幾天熬得老了十歲。”您有些過了啊。
殿裡連小太監都沒留,傅恆只得親自倒一盞暖茶,雙手奉上。
乾隆薄嘴皮兒一張,毫無口德,“劉統勳二十年前就這模樣兒,皺巴巴的沒個舒展時候兒。”接茶,順便摸一把人家的手,傅恆咳一聲,抽回袖子裡。
乾隆喝著新到的雨前龍井,“你自個兒也倒一盞嚐嚐。”
“謝萬歲。”
乾隆每天的功課很忙,同小舅子喝了下午茶,小舅子忙去了。他跑去跟親孃說說他與狀元、榜眼、探花間的二三事,先正兒八經的開口,“託皇額孃的福氣,今科取仕三百,俱是國之棟樑。”
皇太后笑,“都是皇上的德行,才使百川入海,萬族歸心。”
母子倆先互相吹捧一陣,乾隆笑著跟他娘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