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中吧,親爹官職起碼得正二品往上,你才有這資格。
唉,就算善保的親爹常保活著,他在鹹安宮這一群顯貴子弟中也屬貧下中農。
何況,他那短命的爹已經死了。
善保倒是有個親叔,鈕祜祿。君寶,可君寶遠在雲南,歸來無期。
雖然善保換人做,不過他上學依然很認真,鹹安宮官學的老師都是庶吉士出身,還有專門的教騎射弓箭的滿人師傅薩蘭。
這種機會在善保看來太難得了,現成的國學大師親自授課,他不學點兒二十四史、琴棋書畫那都對不起老天爺讓他穿一回。
不過最讓善保開心的是,上學不但不收學費,每個月還有二兩銀子拿,額外還有肉菜銀五分,每季另給米五石三鬥。
基本上,他和福保除了些書本上的額外開銷,學裡的銀子儘夠吃飯了。
唯一不足的便是如今上學比較辛苦,每十天才休息一天。
善保家院子其實不小,當然跑馬是不成的,豎兩個靶子還是有地方的,兄弟倆一人一把寶雕弓,練習射箭。
福康安一大早就來了,侍衛處並不忙,兩天一輪班,有的是時間,他聽說十一月份鹹安宮大考,善保又是頭一名,正好藉著由頭,來給善保道喜了。
叫善保說,這第一名並不難拿,鹹安宮教學條件當然是一等一的好,可也得有人聽老師上課哪。
教不嚴,師之惰。
可這鹹安宮的老師,除了能對善保這種沒啥後臺的人展示一下嚴師的威風,其他如老爹是王爺貝勒中堂等身份的,你敢動一下試試?你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吧?
所以,鹹安宮的第一名,含金量並不高。
福康安卻覺得自己有眼光,人家善保在家歇了一個月都沒耽擱唸書……福康安在乾隆跟前很得寵,當然對乾隆有所瞭解,乾隆喜歡風雅、有才學的人,尤其這個人如果是滿人……
不過善保的騎射可得加強啊。
“這樣對著死靶有什麼趣味?“福康安一邊握著善保的手糾正姿勢,一邊道,“下次你休息,我帶你去莊子上騎馬打兔子,練活靶才有意思呢?”
善保已經練了一個早上,胳膊酸得厲害,索性把弓箭掛到樹上,拿起手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熱汗,招呼福保,“福保,累的話,一會兒再練吧,這也不是一時一天能練出來的。”
福保把弓箭收拾了,叫了聲,“福三哥。”又問善保,“哥,你不說今兒個摘柿子麼?我這就摘吧。”
“不急,先歇會兒,這剛出了一身的汗,不能嗆著風。”轉眸看了福康安一眼,你大早上的就來我家吃早飯哪,笑了笑,“都進屋來吧,喝杯茶。”
家裡的丫頭紅雁在張羅早飯,幾人就去了與臥房相連的小廳,福保告聲罪進去換衣裳,倒是善保仍是一身勁裝短衫打扮,寸寬的黑色腰帶勒出一握纖腰,使得福康安流連不止,“善保,上回給你的補品吃了沒?瞧你怎麼一點肉也沒見長。”
“吃了。雖然沒長肉,你瞧我個子高了沒?”善保唇角勾起,挺高興從錫罐裡倒出茶葉,用開水沏了,轉身站到福康安跟前,笑著拉了張鋪棉墊的椅子坐了,“以前不覺得,衣服就能瞧出來。再說,男人都是先長個子再長肉,瘦點兒也沒不好。”
“你早飯還沒吃吧?”
福康安笑,“你好不容易得一天空閒,沒提前給你送帖子,怕你有事出門,我不白來一趟麼?”
善保低頭倒茶,雙手捧了,遞一杯給福康安,“多謝你記掛了。茶不好,你別嫌棄啊。”
福康安垂眸瞟一眼比茶碗還白三分的小白手,忙接了去,“善保還是那樣客氣。”輕呷。微澀的茶水在嘴裡轉了個圈兒,福康安面不改色的嚥了下去,暗自盤算下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