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對方答應，他就掛了電話，把手機往桌面上一丟。
蘇千妙的視線追隨過去，幾乎想衝過去搶走，幸好理智尚存，沒有做出那麼愚蠢的事。
男人回想電話裡的事，跟他們抱怨。鑑於兩人加起來都不到十歲，所以他的抱怨聽起來更像是自言自語。
&ldo;媽了逼的，一個個都把老子當長工，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玩意兒!一個月賺他幾千塊，就跟賣了身似的，哪天火起了得讓他嘗點苦頭……&rdo;
他罵得喋喋不休，樣子簡直神經質。
蘇千妙得益於之前的人生經歷，懷疑他工作不順心，謹慎地插了一句話。
&ldo;是不是老闆罵了你?&rdo;
他愣住，狐疑地問：
&ldo;你怎麼知道老闆?&rdo;
&ldo;以前你跟我們說過。&rdo;
&ldo;有嗎?&rdo;男人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跟他們談過老闆，不過相處了這麼多年，天天都要見面，保不準真的說過，只是自己忘了。
蘇千妙看他不像要發火，接著說：
&ldo;要是你不想上班的話，就不要去上好了。&rdo;
&ldo;不上班哪兒來的錢?沒錢你們吃什麼?&rdo;
&ldo;我們餓兩頓沒事的。&rdo;
蘇千妙忍著噁心，乖巧說道。
男人怔怔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是她親口說的。
心理課上老師說過，笑容最能打動人。
蘇千妙沖他微笑，露出一排還未更換的小奶牙。
男人突然用力抱住她，痛哭流涕。
&ldo;我對不起你們，沒有能力給你們更好的生活……天天住在這個破地方，吃那些垃圾……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嗚嗚……&rdo;
豺狼的眼淚不值得同情，蘇千妙毫無感覺，眼睛偷偷瞥向他褲子口袋。
由於坐著的姿勢，口袋裡的東西形狀愈發突出，就是手機和車鑰匙。
她屏住呼吸，一隻手伸向半敞的口袋，成功摸到裡面的東西。
心臟狂跳，像是要衝破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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