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秋受傷以前,薛墨非恨不得每天都待在家裡工作,隨時隨地看著她,絕對不許她離開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可是這段日子,他竟有些不想回去,特意找藉口加班,因為一回去就會看見木偶一般的她。
她現在越是聽話,越是沉默,他就越會想起以前的她是多麼富有生機,多麼天真可愛。
如今這個死氣沉沉的阮秋,簡直像魔鬼一樣折磨著他。
&ldo;薛總?薛總?&rdo;
張鋒見他沒反應,又叫了兩聲。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冷冷道:
&ldo;下班吧。&rdo;
張鋒如獲大赦,趕緊為他叫司機備車。
上車後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整個人都順著慣性往前猛地一衝,越過座位撞到方向盤上,差點沒撞歪鼻子。
&ldo;你瘋了嗎?&rdo;他回到原位後捂著鼻子吼司機。
司機委屈道:
&ldo;薛總,前面突然有人冒出來。&rdo;
人?
他眯起眼睛朝前看去,只見一臺摩托車擋住他們的去路。
夜深人靜,路上車不多,於是那輛摩托就顯得格外刺眼。
燈光照亮了車上的人,是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穿皮衣戴頭盔,一條長腿踩著地,支撐住足有幾百公斤重的機車。
大約是感受到他的注視,男人摘掉頭盔,露出一張英姿勃發的臉,單手拎著頭盔,沖他抬了抬下巴。
薛墨非一眼便認出他‐‐是楊鶴。
在公司見不著人,竟然跑到路上來堵,簡直膽大包天。
楊鶴停穩車走過來,敲敲他的窗戶。
薛墨非臭著一張臉降下車窗,沒好氣地問:
&ldo;你找死?&rdo;
楊鶴自嘲道:
&ldo;薛總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這個幼兒園同學,以至於我連你們公司大門都進不去,只好捨命一搏,在路上等你了。&rdo;
&ldo;等?呵呵,剛才要是我的司機晚剎車一秒,你現在已經躺在車輪底下了。&rdo;
&ldo;對於薛總來說,這麼危險的一秒不常見。可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就是因為抓住了無數個危險的一秒鐘才能活到現在,我們的命可沒您那麼值錢。&rdo;
薛墨非撇了撇嘴,冷聲道:
&ldo;找我做什麼?&rdo;
楊鶴也不囉嗦,捋了把不比板寸長多少的頭髮,直截了當地說:
&ldo;我要見她。&rdo;
薛墨非譏嘲地看著他,&ldo;你以為你是孩子她媽嗎?擁有探視權,想見就見?&rdo;
楊鶴聳聳肩,&ldo;我當然沒有,但她當年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去探望一下救命恩人這個要求,我想不算過分吧?&rdo;
薛墨非本來打算拒絕,然而想到阮秋如今的樣子,又覺得讓他見見說不定會有轉機。
儘管機率微乎其微,可總比什麼都不變要好。
只要能讓她恢復,他願意嘗試一切辦法。
&ldo;跟上。&rdo;
他說完這句關上了窗戶,讓司機繼續往前開。
楊鶴戴上頭盔跟在後面,保持著幾米的距離,與他們一前一後駛入薛宅。
今天回來得太晚,阮秋已經睡了。
薛墨非不願帶楊鶴去她的臥室,讓傭人將她叫醒帶下樓。
楊鶴與他坐在客廳沙發上,聽見樓梯傳來腳步聲,連忙抬起頭。
女人穿著粉色的長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