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門終於開啟，醫生護士走出來，隨後的楊奶奶。
眾人忙圍過去，問情況如何。
醫生說道：&ldo;手術還算成功，但病人麻藥還沒退，得等她醒來看看效果，觀察兩天才能確定。在此期間你們要配合護士好好照顧她，一有情況馬上告訴我們。&rdo;
&ldo;好。&rdo;
楊奶奶被推入特護病房，從擔架車轉移到病床上。
兩個小時後，她睜開眼睛，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音。
楊鶴一直豎著耳朵傾聽她的動靜，聞聲立刻迎過去，彎著腰問：
&ldo;奶奶，聽得見我說話嗎？&rdo;
他的聲音吵醒了其他打瞌睡的人，也紛紛來到床邊。
楊奶奶鼻子裡插著氧氣管，頭上纏滿紗布，整個人虛弱得不行，緩緩睜開眼睛，眼珠子遲鈍地移動，逐個掃過每個人。
楊鶴以為她聽不到，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她突然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說了句話。
其他人都沒聽清，楊鶴離她最近，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終於聽清她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說：&ldo;大家都在，都好好的。&rdo;
都好好的……好什麼？
人家把她手術費拿去給兒子填虧空，她還覺得好？
楊鶴無論如何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可是能讓她在手術醒來後笑一笑，那麼能不能理解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ldo;鶴鶴，媽說得什麼啊？&rdo;楊大伯問。
他沒解釋，對他們說：
&ldo;去叫醫生吧，該做檢查了。&rdo;
醫護人員很快進來，又是一通忙碌。
他們讓出空間，退到走廊上。
楊大伯抓住機會對楊鶴說：
&ldo;你看，奶奶她已經醒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之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都是一家人，幹嘛那麼斤斤計較呢。這裡讓你伯母看著，我做東請你吃頓飯。走，你想吃什麼？&rdo;
楊鶴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門。
&ldo;不去。&rdo;
&ldo;別客氣，大伯早就想請你吃飯了……&rdo;
&ldo;不去。&rdo;
&ldo;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談……&rdo;
他轉過臉，一字一頓地說：&ldo;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我奶奶重要，我不去。&rdo;
冷冽的氣勢令楊大伯卻步，不敢再勸他，想了想，把兒子叫來囑咐一通，接著楊力就獨自離開了醫院。
醫護人員忙完了，他們回到病房裡。
楊鶴與阮秋坐在床邊，按照醫生的囑咐餵楊奶奶喝粥，輕聲細語地聊天。
沒過多久，楊力回來了，手裡拎滿外賣盒，原來是去外面點菜。
楊大伯從隔壁空病房挪來幾把椅子，拼成一張小小的飯桌，把外賣開啟分好碗筷，招呼道：
&ldo;來，都來吃飯，不然菜涼了。&rdo;
楊鶴沒興趣，坐著不動。
楊奶奶卻推推他，笑著說：&ldo;去吃吧，別管我，看你們吃飯我開心。&rdo;
他只好帶著阮秋走過去，面無表情地端起碗。
楊大伯小心翼翼地賠著笑，旁敲側擊道：
&ldo;鶴鶴啊，你還怪大伯嗎？&rdo;
楊鶴沒興趣跟他說話，夾了一根雞腿放阮秋碗裡。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