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茫然:“我?”
我說:“可能會很難,這是中級死神才會的東西,也許對你來說有些勉強。”
亂菊目光終於堅定了:“我可以!”
我摸摸她的頭,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這個東西叫作鬼道,我現在在你手心裡寫的是它的詠唱詞,你把它念出來。”
亂菊點頭,詠唱開始。
“南之心臟 北之瞳西之指尖 東之腳趾隨風而聚集 驅雨而散去。縛道五十八,摑趾追雀。”
亂菊附近的地上亮起了光芒,狂風皺起。我大喊:“找銀的靈壓。”
亂菊皺眉:“什麼是靈壓?”
看來銀是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亂菊居然連靈壓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靈壓這種東西,真不是一兩下就能解釋好的。果然對她來講,還是太勉強。
亂菊突然伸出手,做出了一個握住東西的姿勢,然後手瞬間朝一個方向一指:“銀的感覺。”她居然自己學會了透過靈絡來找靈壓?
我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已經來不及想別的事了。我告訴亂菊:“你能感受到銀的靈壓,說明他還沒有死。亂菊相信我,我會把他帶回來的,在此之前,請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我望著她擔憂的臉又道:“你也不想,他看到憔悴你而擔心吧。”
亂菊強露出一個微笑:“阿神,拜託了。”
我從密閉室走出來,往亂菊引導的地方一路順步。晃晃悠悠好不容易到達了能感受到銀微弱靈壓的地方,已經在八十區開外,屍魂界外圍,而且是個樹林。不過這個樹林給人的感覺,就像虛圈的大虛之森。我能感覺到的虛的靈壓至少在幾十,而且清一色是基力安以上的大虛。
銀如果受了傷就更危險了,靈壓外洩,很容易招來虛。
我靠著樹幹休息,身體搖搖晃晃的厲害,一路順不下來,連站著都很勉強。剛才和破面打,雖然靠著卍解消滅了它們,但是吞噬卻失敗了,更糟糕的是遭到了反噬,現在的力量比沒去虛圈前都少。只能希望,碰到虛前先碰到銀,否則大家都倒黴。
……我真是,何苦。可惜終究還是放心不了那個少年。
我靠雙腿穿梭在森林,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知道這是力量透支後進入昏睡期的前兆。我用刀在手上留下一道血口,傷口很快就復原了,但是痛感以百倍的形式潮湧而來,我勉強維持了點意識。但是對於痛多了的人來說,這點小痛已經不值得一提了,幾步後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
我咬咬牙,乾脆一刀下去,自斷了左臂,亂菊新年做的銀色披風瞬間染上了鮮血,我痛的快窒息。當左臂完全長好的時候,我已經非常清醒了,但同時滿身是血非常狼狽。
我是那樣嗜血,卻不想有一日要以這樣的方式平常自己的血。
我尋找著熟悉的靈壓,一步一步靠近銀。我走的很慢,疼痛讓我如置身荊棘,時間過的很慢,走馬燈一樣很多往事重回腦海。
我是絕對不會死的,猶如詛咒般漫長的生命,讓我習慣了孤獨……但是我又是何其的懼怕孤獨。我想起和銀的初遇。
那個少年站在河堤上俯視著我,他的臉在陰影下看不清楚,但是他卻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對我說要給我一個家的人。
那一刻心裡一定很感動吧。從沒有人想過,不老不死的我也曾經那般的渴望,有人可以給我一個家。
所以怎麼可以讓他有機會食言?
我終於看到了銀,他的面前圍著一群基力安,紅色的虛閃正在他們的嘴裡醞釀。
一隻基力安率先發出了虛閃。
我只感覺我的背上粘粘糊糊,鮮血像花一樣瞬間從我的後背炸開,我甚至低頭就能看到腹部被炸出的洞。我趴在銀的肩上,看著他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