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她只好讓保鏢去買了幾個漢堡,充當午餐。
又玩了幾個小時,日落西山了,顧安的精力終於消耗完,累得走路都走不動,被慕輕楊抱著出園。
她可愛的小臉上用油彩畫出蝴蝶的形狀,是在園內花15塊錢畫的,安安開心得拍了好多張照片,還拉著慕輕楊一起畫。
慕輕楊實在不願意,推脫說自己面板對顏料過敏,才逃過一劫。
她左手拿著一支彩虹棒棒糖,足有她的臉那麼大,彩色糖果一圈接一圈,圍成一個年輪似的圓形。
右手上則牽著十多個氫氣球,造型各種各樣,鮮艷繽紛。
&ldo;安安,我們回家了。&rdo;
慕輕楊說了一句,卻沒聽到回答,低頭一看,她居然已經靠著她睡著了,嘴角還流出了一縷口水,顯然累到了極致。
她苦笑不得,拿出紙巾幫她擦掉口水。
這時保鏢已經把車開了過來,為難地看著那一大堆飄在半空的氣球,詢問道:
&ldo;太太,這些球怎麼辦?放飛掉嗎?&rdo;
慕輕楊也覺得放飛是最好的辦法,不然太礙事了。可安安買得時候很喜歡它們,每一個都是她踮著腳尖揚著腦袋,親自挑出來的。
她也有過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大人隨隨便便處理了,多傷心啊。
想了想,她將顧安交給保鏢,讓他們放進車裡去,她則拿著氣球來到後備箱,一個個收回來放掉氣,打算帶回家,灌上氣再還給顧安。
所有氣球都癟了,她開啟後備箱,正要往裡放的時候,鼻子裡敏銳得嗅到一絲血腥味,並且隨著後備箱蓋子的上升,氣味越來越濃烈。
她驟然變了臉色,擰緊眉死死盯著後備箱,等它完全開啟以後,看見裡面有一個麻布袋,鮮血淋漓!
血腥味是最能激發野獸獸性的東西,即便是修行百年千年的虎妖,也無法抵抗藏在身體裡最原始的本能。
她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氣球,癟掉的氣球就像一袋垃圾,啪的一聲落了地。
而她已經無暇關注,右手伸向那個麻袋,口中犬牙悄無聲息地變長。
保鏢聽見動靜覺得不對勁,想下車看看。
顧安被他們開門的聲音吵醒了,也揉著眼睛跑下車,來到後備箱邊上,問她:
&ldo;慕阿姨你怎麼了?&rdo;
軟綿綿的聲音就像香甜的棉花糖。若慕輕楊平時聽見了,要麼摸摸她的腦袋,要麼抱抱她。
可她現在什麼反應都沒有,臉色鐵青,執著地盯著裡面的東西。
顧安踮起腳尖,好奇地湊過去看,頓時嚇出一聲尖叫。
麻袋裡面竟然是一整頭被人開膛破肚的死羊,腸子和心臟都血淋淋的露在外面!
對於顧安來說,這種情景簡直是噩夢。
慕輕楊一動不動地站在後備箱前,新鮮的血液味道如同一根繩索,緊緊勒住她不讓離開,勾出多年來深藏於心底的,令她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臉、脖子、手背……露在外面的面板都隱隱顯出虎毛的痕跡。
漫天都是燦爛晚霞,遊客們陸續離園,帶著遊玩後的疲憊和喜悅,熙熙攘攘。
她站在人群中間,卻宛如置身於陰影下,腦袋壓得很低,渾身散發出無形的寒意。
顧安看不見她的臉,只覺得她奇怪,拉住她的衣角搖了搖。
&ldo;慕阿姨,你怎麼了?我們快點上車回家好不好?&rdo;
慕輕楊沒說話,她開始害怕。
&ldo;你跟我說說話,不要這樣……&rdo;
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