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正敏感著,尤其是身邊缺乏親人關愛的人。
我故意衝胤祥眨眨眼:“嗯,十三阿哥你也莫搶著付錢,有人可是封了多羅貝勒,還沒請客呢。今天咱們鏗鏘二人組非得讓他的錢袋子鼓鼓地出來,癟癟地回家。”
“爺晉封為多羅貝勒,不該是你們送禮來賀的嗎?十三弟可是送了我一支上好的碧玉狼豪筆。你呢?可連聲祝賀都沒聽到,虧得我還時時惦念著你。”
“這個…這個…一般情況下是有喜事的人請客吃飯,將喜氣分給大家才對,十三阿哥,你說是不是這樣?”我趕緊為自己找一個同盟。
“四哥,怎麼辦?我覺得格格說得很對呢!要不今天一切就都看四哥的了?你也知道,我還沒有俸銀,只有每月可憐巴巴的一點例銀。”胤祥象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眨巴著他的圓眼。
我也抓緊時機,讒媚地笑著,一邊使壞,在他的手心畫圈圈。
胤禛懲罰性地握緊我的手,一臉無奈:“爺怎麼會認識你們兩個…罷了,罷了,爺認栽就是。”
走進我們的根據地--胤禛在墨軒的書房裡,很快有小廝奉上熱茶,捧著剛好可以暖手。我還不時用已經變暖的手捂著臉,試圖讓凍得麻木的臉恢復一絲知覺。
“凍壞了?”胤禛將他回暖的手輕揉我的臉,一旁的十三阿哥見狀後,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們,冷不丁冒出一句:“四哥,我也凍壞了,幫我也揉揉吧。”說完還朝我擠擠眼睛。
“別鬧了,十三弟。今兒個我安排了這裡的墨老闆帶你去挑禮物,有中意的就記在四哥賬上。四哥知道你喜歡新鮮的小玩意兒,隔壁的店鋪出售雕刻的藝術品,也有一些民間的小東西,挑中了,也讓墨老闆先把錢墊上,回頭一併到我那兒算。”胤禛眼帶笑意地看著這個自己的異母兄弟,心底湧上一份暖意。
“四哥,今兒個怎麼這麼大方?哦……”明顯拉長的聲音加上胤祥故作恍然的表情,整一副欠扁的表情,讓我有把這死小孩一腳踢出去的衝動。
“是你那個朋友墨子梣來京城了嗎?”我選擇轉移話題。
“沒有,就是這家店的老闆,這裡包括高階夥計,都是墨家的人,都姓墨。”我知道,那些所謂的高階夥計其實都是在書畫方面有很高造詣的人,平時收別人寄賣的字畫,給貴客做些推薦以及個別服務,講解的知識除了才學方面,還可能涉及到古董方面的,比如筆墨,硯臺的來歷,材質,使用過的歷史名人,產地,優缺點等。
“四…哥…啊…那…我…先…走…了…啊…。”十三故意拉長的聲音隨著他的離開漸漸消失。一剎那,屋裡只有死命死命的沉寂。忽然覺得空氣稀薄了很多,胸膛裡的那顆心也不是自己的了,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剛用力地深呼吸,就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間書房本就不大,四周又都燃上了火盆,冬日出門穿的又長又厚袍子早已脫掉,露出裡頭的及腰粉緞小夾襖和與夾襖滾邊同一色的內裡託了一層薄棉的黑色長褲。此時,我卻覺得額頭已經有汗微微沁出,不知是因為火盆,還是身後這個有著溫暖胸膛的人。
“有沒有想我?”落在耳邊的吻有些煽情,可撥出的熱氣卻讓我的耳朵癢癢的,想笑;麻麻的,想醉。還是一貫胤禛式的擁抱,緊實得彷彿他的手臂和我的身體之間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包括空氣。想起上次被他勒疼,不由感嘆,冬天衣服穿多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再被抱到疼了。
上篇 戀戀情深少年時 第二十九章 同心鎖心(下)
“想。”我很老實地點點頭,“想你想得都有點想不起來了。”身後的身體剎那僵直,真是極度沒有幽默感的人啊,怒氣又開始在慢慢積聚,哎……還是開不得玩笑,看來有待於再教育,而且貌似工程浩大啊。
“爺會讓你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