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了聲:“我沒騙你!想讓他醒直接潑水就好,藥性卻需一炷香才能……”
門外傳來了一聲輕笑,打斷了薛紅綃的叫嚷:“他說的是翠煙閣的解藥。”
隨著這番清亮話語,另一條紅色身影飄然而至。看到那人,妖女臉上滿是驚詫,又氣又怒,還有幾分驚懼,這時她怎還能想不明白,這葉菲菲根本就是做了場戲,聯合兩人把自己逼到了絕路。然而他們之前分明連面都未曾見過,自己的監視也未曾出現紕漏,怎麼可能傳遞訊息……
她並沒有時間思索。抵在咽喉的劍鋒已經輕輕抽出,狠厲無比的插入左肩,薛紅綃慘嚎一聲,跌倒在地。那劍鋒卻如影隨形,又貼在了頸上。看著不遠處倒斃的屍首,她哪裡還有半點猶豫,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朝葉菲菲扔了過去。
把瓷瓶接在手中,葉菲菲冷哼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嚴漠手中長劍就是一抖,直直穿透妖女的肩胛,把她釘在了地上。這一劍端是狠辣,薛紅綃連話都說不出,嘴唇一抖就昏了過去。嚴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抱起沈雁,徑自朝門外走去。
葉菲菲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開口叫道:“嚴公子,不如先到奴家那裡……”
她話還沒說完,對方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門外。葉菲菲有些啞然的愣了半晌,才輕笑著嘆了口氣。也難怪對方不願跟自己多話,把沈雁當做誘餌,實在是不得已方才為之的事情,就算沈雁自己願意,也不是誰都能看過眼去的。這次,她確實是把這位好友,放在了極其危險的境遇之中。
適才在自己閨閣內,他們兩人的交談其實用了些暗語。甘三當年確實嗜酒,但是因為阮雲娘,如今已經滴酒不沾,葉菲菲說出那句話,沈雁就已經知曉有人在旁監視,更曉得她從櫃下摸出的酒,未必沒有問題。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伸出了手,搭在酒罈之上,為的卻不是倒酒,而是在壇中放下一枚蠟丸。
葉菲菲並沒有錯過這個動作,也找到了那枚蠟丸。蠟丸之中只有一句話:嚴漠就在樓外,可幫你除去敵寇。
沈雁早就猜到了有人控制了翠煙閣,讓葉菲菲不得不設下陷阱來抓自己,不過是將計就計用了個調虎離山之法。若是敵人分出大把精力來拷問他,又哪會繼續守著菲菲這個乖巧的囊中之物,加於為了拷問自己,翠煙閣上的守備必然會為之一鬆,不正是助她脫困的好時機。如今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那個嚴漠也遠比自己想的要厲害許多,乾乾脆脆就解了看守那些姐妹的賊人。於情於理,她都又欠了沈雁一回。
只是這嚴漠,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有趣。唇邊溢位一抹笑意,葉菲菲整整了雲鬢,輕移蓮步向尚且昏迷著的妖女走去,淌在地上的鮮血沾溼了她的繡鞋,也讓她唇邊的笑意愈發濃厚。既然敢動她的翠煙閣,就該還些利息出來……
走出了庭院,嚴漠隨意找了間無人的廂房,把懷中之人輕輕的放在了榻上。蝕骨追魂散雖然霸道,但是對身體並無太大損害,連中兩次反而生出些抗性,讓沈雁的呼吸脈象不至於太過紊亂。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嚴漠才鬆了口氣,伸出手指在對方面上一抹。
被那妖女抓破了面頰,此時沈雁面上還沾著一絲殷紅,襯得他慘白的容顏多出幾分憔悴。醒著時還不覺得,每當睡著,他就會顯露出些精力耗盡的病弱之姿,這半月來命懸一線的追殺逃亡,足以讓任何不夠頑強的人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