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事。霄城本是前朝著名的詩書之地,歷代不知出了多少閣臣豪門。煙花之地本就是做有錢人的買賣,如今改朝換代,霄城雖然沒落,她家秦樓卻仍有一份體面,所知的軼事自然也不會少了。
故而秦大家只是挑了下柳眉,笑著問道:“怎麼突然關心起這樣的事情了?啟帝年間的故事可不少,你又想問些什麼呢?”
“啟帝亡國之時,可傳出過什麼跟復國有關聯的訊息?”眼見秦卿並無推拒的意思,沈雁眼中不由也亮了起來,他之前確實未曾想過在秦樓打聽什麼,來這裡不過是知曉霄城並無悅來客棧,秦樓的主人也絕不可能跟摘星樓搭上什麼關係,才想把這此處當成落足地,隱蔽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嚴漠說起要查九龍環後,他突然就想了另一件事,不論九龍環在武林掀起了多大的風波,歸根結底仍是一件出自宮廷,流入官宦之家的寶貝,既然有傳聞說它跟寶藏輿圖有關,那麼在朝堂傳聞中未必沒有半點蹤影,若是能找到個熟知前朝軼事的人物,說不定能從這裡找出些端倪。
而秦卿,正是這樣的人。秦樓三百年不衰,一路風風光光傳承下來,其中底蘊自然不會淺薄。作為秦樓的行首,秦卿所知應該也不會少了。
並沒有辜負沈雁的期待,秦大家只是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笑著開了口:“啟帝年間的故事不少,但是關於亡國,最有名的怕就是筠華公主一事了。相傳當年東方氏屠盡了啟帝滿門,唯有一位剛滿十六歲的筠華公主出門遊獵,在忠僕護送下逃過此劫。為了報仇,這位公主就隱姓埋名,苦練高深武功,只為某日可以手刃東方氏,為滿門報仇。”
“只可惜如此故事也是百年前的舊事了,旁人怕是再也聽不到這樣的傳說。秦樓留下這個故事,也不過是因為傳言中那位公主與忠僕結成了連理,一生不離不棄。如此亂世造就出來的姻緣,才會讓女子心中生出些期盼吧。”
秦卿的話語淡淡,容色之間卻也有一絲悵然。秦樓並不似尋常煙花地,最為特殊之處就有由行首掌控此樓。既然是自家產業,當然不會像其他商賈一般敲骨吸髓,故而秦樓才能歷經兩朝也不衰亡,反而愈發有自己的風格。
然而身為秦樓行首,秦卿卻不知為這座樓花費了多少心血,她當然知曉有朝一日自己也會生下子嗣繼承這座秦樓,卻也未嘗不想尋一位良人,共度此生。只可惜,就連面前這位浪子,也不是可以委身之人。
並沒察覺到秦卿臉上微妙的變化,沈雁此時正緊鎖眉峰,他想打聽的其實是關於九龍環的事情,未曾想卻扯出了一位前朝公主,這故事就算是他,也從未聽過。然而這則軼事卻讓他想起了些東西。
沈雁並未馬上回話,嚴漠卻開了口:“這百餘年間,武林中可有什麼突然出現的高手?又有哪些跟血衣門或是蘇家扯得上聯絡。”
“華夫人。”沈雁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望向了嚴漠。跟對方相同,他想到的也正是此事。
話說一甲子前,武林中曾橫空出世過一對夫婦,其中丈夫武功高絕,夫人貌美若仙,兩人攜手在武林掀起了一陣風浪,沒過幾年就銷聲匿跡,隱退了江湖。這樣的武林奇人本不算什麼,偏偏夫妻倆裡丈夫從不報名諱,妻子則對外自稱華夫人,兩人一切唯她是從。
這樣的異人斷了傳承也不為奇,偏偏十年後,又有一位華姓女子出世。和其他門宗迥然不同,這一系的武功似乎傳女不傳男,每位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