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人的快劍,如今使將起來,卻似乎變了個模樣。
天門道人卻不由皺起了眉,低聲對慧塵說道:“大師,你看這劍法……”
慧塵何等眼力,只說了兩字:“不像。”
話音未落,場上局面劇變,只見嚴漠右手劍出,直刺“魏凌雲”咽喉,那人身形卻突然急旋,幾道烏光從他袖中揮灑而出。
那烏光卻並非都是向著嚴漠而去,反而大半都落在身後石臺上,慧塵面色大變,急聲喝道:“震天雷!”
沒錯,散出的幾抹烏光,正是武林中兇名赫赫的殺人暗器。只是慧塵武功再高,身法再快,也不過攔下了兩枚,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幾枚雷丸同時炸碎,石屑飛濺,煙霧瀰漫,迎仙台上頓時成了一片修羅火海。這還不算完,震耳爆裂聲尚未散去,眾人只覺腳下一晃,天門道人面上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失聲叫道:“小心石臺!”
迎仙台修築在山崖之上的,為了彰顯出塵氣度,本來就半懸在空中,此時經震天雷這麼一炸,居然像是要崩塌一般。此時天門道人也顧不上自身安危了,一身青袍化作玄影,就朝石臺崩塌的方向衝去,那裡還有幾位受傷的白巒峰弟子,老道護短,哪裡肯看著他們墜下山崖。
老道奮不顧身,和尚也沒停下,天門、慧塵兩位顛頂宗師都使出畢生修為,與千鈞一髮之際撈回了數條身形,然而巨石傾塌,又哪裡是人力可以阻的,只聽咯咯兩聲巨響,大半石臺還是爆裂之聲墜下了山崖。
白巒峰山勢其實不算險峻,就算是不走山道,也未必會失了性命,但是跟巨石一起墜下山崖,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吧。看著毀了大半的石臺,在場諸人哪裡還有好看臉色。
“嚴兄!”煙幕剛一散去,沈雁就衝上前來。他如今武功並未恢復,適才還被甘三牢牢護在身後,可是自己的安危又如何比的嚴漠的性命,只是站穩了腳步,他就飛也似的衝了上來。
這次爆炸嚴漠也算首當其衝,然而心中既有防備,武功又恢復了大半,他並未受到爆炸波及,反而把一顆霹靂炮擋了回去。能否擊中暫且不提,卻實在幫了身後不少人的大忙。如今看到沈雁飛奔而來,他面上的寒霜也似消融了幾分,從劍尖上摘下一物,遞給了沈雁。
“從那人面皮上得來的。”
沒有多想,沈雁伸手去接,指尖正正擦過了對方的掌心,剛剛受了一驚,他的指尖尚且冰涼,對方的掌心卻滾燙灼人,便似那日……沈雁心中一蕩,立刻收斂心神低下頭去,讓目光凝在接過的東西上。那是一截不知何物製成的面具,輕柔光滑,就似真人的臉皮,恐怕剛才那人就是靠這個偽裝成了魏凌雲。
看著沈雁低頭沉思的模樣,嚴漠隨口問道:“你是如何看出那個魏凌雲不對的?”
沈雁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我沒看出,但是信你能夠分辨。”
這話說得無比坦蕩,嚴漠眼中似乎也閃過了一抹笑意:“幸好並未辯錯。”
辯錯又如何,不過是陪你一力擔下罷了。然而沈雁並未把這話說出口,而是扭過頭看向滿面灰塵的天門、慧塵二位。
“阿彌陀佛,這次多虧兩位施主出手,才能讓我們識清那賊子面目。”看到兩人,慧塵大師雙手合十,真誠謝道。
適才為了多救幾條性命,老和尚險些也栽下崖去,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傷口,灰色的僧衣也染上了斑駁血痕,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十足欣慰。
沈雁搖了搖頭:“不過是因緣際會,大師不必放在心上,只可惜未盡全功。”
說著他把手裡的人皮面具遞了過去,慧塵捏著手中摸了一摸,長嘆一聲:“難關如此之近也辨不出真偽,老衲尚且如此,莫說只見了一個背影的金刀門主了。”
這說的,正是苦圓大師那一案,金刀門主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