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南瓜,她讓老人家摘回去吃。自己本來也就是種著給豆豆看看玩玩的。屋頂上的絲瓜應該也結了不少了,如果姬君冶每天替她澆水的話。
也不知這兄妹倆摘下來吃沒有?她的絲瓜苗很好,是老花匠特地從鄉下帶來的,結的絲瓜粗粗的短短的還有一股清甜的味道,不摘下來吃就可惜了。突然就想起那天姬君陶複雜的眼神,還有見她割破了手指時又慌亂又心疼的樣子,那是心疼的樣子嗎?她寧願那不是,可是她心裡明白那確實是。
她替自己找各種藉口不回排屋,因為想起那天的那頓飯就心裡不安。
姬仲明、姬君陶、姬君冶,甚至戚醫生,好像每個人的舉止行為都大有深意,每個人說的話都似乎暗藏機鋒。可她只想和他們做鄰居,那種關係比較親近的鄰居,有什麼日常小事可以彼此聊一聊、幫一幫的那種鄰居,再進一步?她從沒想過。
姬君陶患的是抑鬱症,雖然小冶說他已經大好了,可這種病太特殊,以姬君陶那麼沉靜的個性,不是做出特別激烈的舉動,別人很難看出他的內心到底沉浸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裡。所以小冶才會那麼小心翼翼照顧在身邊,戚醫生也是三天兩頭往這裡跑。她承認姬君陶是個好人,是個出色的男人,卻也是她這個生活已經一團糟的女人不該招惹的人。
得這種病的人一般比較偏執吧?也許他只是在情緒脆弱的時候剛好遇到了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心底的某種幻影,所以存了一分依戀。隨著時間的過去,隨著他接觸的人漸漸多起來,這份依戀會慢慢褪去。就像人一旦渡過了河流,還要那隻船幹什麼呢,前面風光無限,香車寶馬遍地啊。
是的,一定是這樣。那天自己和豆豆闖進去的時候,他就是給人一種情緒失控的樣子。現在畫展也辦了,壓力也小了,隨著身體的慢慢恢復,頭腦也應該會變得清醒起來了吧。
她聽那位精神學專家說過,抑鬱症的人會突然做出很不理智的重大決定,比如結婚離婚、求職辭職、購房購物等等,在這種時候,需要旁邊有人幫助他平緩情緒,暫時擱置他的決定,過一段時間後,病人又會慢慢恢復理智。
所以她沒有回排屋,給他一段時間恢復理智,絲瓜乾死就乾死吧,人總比瓜更重要,她這樣想。
手機響了,懷月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也許是豆豆從大青山裡打來的,她忙不迭地接了起來。
“商懷月嗎?我是袁清。”是個不陌生的聲音,是個很不善的口吻,懷月像記住惡夢一般記得這個聲音。
“什麼事?”她冷冷地問。她對袁清,從第一面開始就是這種態度,忍著噁心,也不肯示弱。
“商懷月,我想請你腦子清醒一點,魯風現在是我老公,你成天纏著他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是看不起小三嗎?怎麼現在自己想做小三了?”電話裡是一陣嬌笑,“沒想到冰清玉潔的商小姐也這麼賤!”
懷月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頂,她拼命壓住自己的怒氣,平靜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以為你嫁了個律師我就不敢追究你的誹謗?”
“還挺能裝!你們倆拿兒子作掩護一起吃飯看電影逛水族館,舊情復燃鴛夢重溫很浪漫吧?今天早上還一起送公公婆婆帶豆豆去避暑,濃情蜜意,依依不捨,多感人啊!你還敢說你們不是在偷情!”
“袁清!”懷月氣憤道:“法院判決我可以看望我的兒子,判決書也沒有規定我看兒子的時候他父親不得在場,你要是一定要想得這麼齷齪,我也無能為力。”
“齷齪?真不知道誰齷齪!”袁清尖聲道,“你偷我的丈夫還敢說我齷齪!”
懷月氣得全身止不住地發抖,她抓起杯子喝了口水,停了停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嗜好,而且我丟棄的東西從來也不會再想要回來。但是我告訴你,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