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典範。但凡四丫頭能學到公主一分,也不至於大過年的給大家甩臉子。就這性子,偏宮裡的娘娘也寵她,也不想想,皇家是能讓咱們當臣子的挑三揀四的嗎?要我說啊,還好八爺給拒了,真接了下來,那才是顯得我們家輕狂呢。”
舜安顏能夠被選為溫憲公主的額駙,好脾氣也是經過四大爺認證的,哪裡是隆科多這種渾人的對手,幾句話就拉著公主要撤。溫憲無奈,被他拉出了院子,眼看著,隆科多指使完婆子丫鬟後也出了小姑娘的院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額附回了隔壁公主府。
而剛跟公主說完奉承話的隆科多,到了老爹佟國維跟前,就是另一番說辭了:“可惜八貝勒是個痴情種子,不然四丫頭進去當個側福晉,也是一門好姻親。如今卻要另行謀劃了。”笑話,宮裡貴妃可是他同母妹妹,貴妃保媒這事他能不提前知道?
佟國維卻是擺擺手:“長房的大丫頭當了三福晉,我瞅著皇上,似乎是不願意佟家再出一個皇子福晉了,不然除夕宴上也不會這般說話。硬是去攀扯那些個包衣生的皇子,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撂了牌子去。”他這話是把從十一阿哥到十四阿哥都給歸為了一類。
然而隆科多卻有些不樂意:“咱們家下一輩嫡出的姑娘就這麼一個……我看十三爺和十四爺都在皇上跟前挺有體面的……”
“打住!”佟國維喝止兒子,“你也不看看四丫頭那傷春悲秋的樣子,能撐起來嗎?”
“那便是當個側福晉,也不能讓大房將下一輩兒的姻親給佔全了。三福晉可不會管咱們二房的死活。”
佟國維似乎是有些被說動了,又似乎是被兒子的氣勢撼動。“再商議商議……”
且不論佟家是如何的雞飛狗跳,八貝勒只關心他福晉的身體。“說了讓你不要操心這些,你非要操心。這不,早上頭疼了吧?”八貝勒一下一下地揉著福晉的太陽穴,語氣親暱調侃。
雲雯靠在八貝勒胸口,一手搭在肚子上,輕輕地喘氣:“妾身一直是信八爺的。八爺身上有金鐘罩鐵布衫,那些個桃花野花都近不了八爺身週三尺。”
八貝勒就樂了:“那你是憂心什麼呢?”
雲雯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神色有些鄭重:“頭一件便是靳輔身子不好的事兒,然爺說不讓我操心,我也就不操心了。而第二件,我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訴爺。”
靳輔在八爺門下養病,已經好幾年了。雖有八貝勒用心調理,然而歲數有盡頭,眼瞅著逐漸油盡燈枯。尤其是去年張鵬翮等人治理黃河下游返回,也許是覺得治水大業後繼有人,撐著靳老爺子的那股子氣一下就散了,入冬後就纏綿病榻,眼看著是挨不到春天了。關於靳輔可能要死這件事,大家也都有了心理準備,皇帝已經賜了恩賞,家裡子孫也備好了棺木。作為早年辛苦奔走的人,能活到將近七十的歲數,已經稱得上喜喪了。
八貝勒也只是多開了些昏睡的藥給靳輔,讓他最後的日子不那麼難捱。此時聽福晉也記掛著,不由心裡一嘆。但顯然如今困擾雲雯的是沒有說出口的第二樁事。
“你我夫妻一體,憋在心裡做什麼,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雲雯聽了這麼體貼的話,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驅散了她眉宇間的凝重。“是安王府格格年前求上門來,想給她丈夫謀個外放。”
八爺反應了兩三秒,才將“安王府格格”這個人從記憶深處挖出來,彷彿就是很早以前康熙爺想指給他的那位,不過他後來瞧中了雲雯,也就與安王府格格沒了交集。是了,理應此女也是成了親的,倒沒想到會因為其丈夫而求上門來。
“安王府雖說被皇阿瑪敲打了幾回,但如今仍有一郡王、兩貝子,比皇子顯赫,怎麼會求到你這兒來?”
雲雯抿了抿嘴:“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