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蟲子。
他在溫塔的意識裡,他是被費邇卡帶來的,也可能不是,重要的是他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原來那從來不是什麼回報,而僅僅是自己的宿命。
細魚正在把玩弗克爾斯的劍,它的額頭和身上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是看上去對它並沒有什麼影響,紅色的眼睛仍是副無機質的樣子,它甚至沒有上藥……倒是給弗克爾斯弄了點草藥,雷北克蟲的醫學很發達,當然這得歸功於這世界有大量強力效用的藥草。
看到他的視線,細魚開口,聽上去是在解釋:「這麼好的劍就這樣丟在那裡,太可惜了不是嗎?」
它饒有興趣地盯著那把劍,「因為你還沒死,我就順便把你也拖出來了,你的朋友也許會感激我。」
弗克爾斯笑了笑,他可不這麼覺得,費邇卡才不會感激這種多管閒事,確切地說,他可能根本不會花精神對這種事做出反應。
「我那把劍不能用了。」弗克爾斯說,劍刃在戰鬥中受到了極大的損害,至少有十道以上的缺口遍佈在火焰的劍刃上,弗克爾斯從沒見過一把劍可以損害得這麼厲害。漩渦的力量的確強大。
「元素之劍可以自我冶煉,你不知道嗎?」細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纖細的指尖指著劍身,像是想讓那劍刃劃破他的面板,可是一道紅光閃過……是一個防禦的圓形,雷北克蟲像被燙到一樣丟下元素之劍。
它張大紅色的眼睛,看看被燒傷的指尖,嘆了口氣。「這把劍是你的。難道我們的新領主居然不懂得按勞取酬嗎?」它不滿地說。理論上只有這種不懂規則的人類才敢往漩渦裡跑,可是它還是忍不住劍的誘惑,也跑了進去,那把劍太招人喜歡了。
「我不知道元素之劍會認主人。。。。。。」弗克爾斯茫然地說,雖然對這些知識不熟悉,他也知道早些年大陸為爭奪這類東西留下來不少傳說,如果它懂得從一而終,哪有那些麻煩事。「你剛才說什麼新領主?」
「當然不會,可是這個世界認為它是你的。」細魚說,「我是說你的那位朋友,在他的意識裡這是你的東西。」
「什麼?」弗克爾斯問。
「如果我沒弄錯,他已經君臨這個世界了。」它說。
他竟然成功了!這是弗克爾斯腦袋中的第一個念頭,那個瘋子竟然成功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說不出來話,不確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對那個人,或者對這個世界。
至少。。。。。。那傢伙得到力量比弗卡羅更安全吧!他不確定地想,思維終於從這片奇妙的大陸回到了另一個世界。雖然那人從不是傳說中的救世主,但倒是越發越強大得難以置信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躺在地上,看著那片色彩美麗的天空,無論理論上如何分析,但他知道他心裡的某一處又在為這個人活著而感到興奮,為他達成了願望的狂喜而跟著喜悅。
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切可能全是費邇卡的算計,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到不顧性命地幫助他。。。。。。聰明的人,弗克爾斯咋舌,他竟如此有自信,把一切算得這麼準!
他從視角中看到有人走過來,陰影罩在他的臉上,他迅速抬起雙眼。
他見過這個人,在他還是個孩子時,大法師之塔的肖像存放室裡。他的黑髮束在腦後,法師的長袍罩在他削瘦的身體上,雙手像大部分法師一樣,習慣性地攏在袖子裡,他的雙眼黑得看不見底,唇角劃出冰冷傲慢的弧度。
「費邇卡。。。。。。」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感覺上有些像呻吟。
「您比我想象中活得更久嘛,騎士先生。」法師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他的袍子一樣柔和。
「你想再給我補一下子嗎,法師?」弗克爾斯說,忍不住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