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該幫誰。
“娘娘,皇上……他對你真的好麼?”清寧的面色有些肅然。
清家在這姬州地界,根本就算不得一方豪強。他的父親,只是一介書香世家的嫡子而已,然而,這樣的家庭之內,卻出現了鮮少見的寵妾滅妻之事。書香世家,是最講究禮儀閨範的,竟然不可思議的出現了這樣離奇之事,而且,家族族長竟然視若罔聞!她不怪姨娘們的狠辣,不怪庶妹們的陰毒,不怪外公舅舅們的無情,只怪父親的薄情寡義。
他的父親,一個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的偽善才子,一貫喜新厭舊,任由寵妾陷害結髮之妻,連自己年幼的嫡子都護不住。一旦更年輕貌美的姑娘進入府中,又轉眼間忘了對惜時寵妾的百般甜言,看著新人欺凌舊人,依舊不管不顧。他,簡直**不如。若不是記著母親的臨終遺言,她不會如此手軟。可嘆她的母親,直到死,卻還戀著那個男人惜時的好。
一個小家之內,尚且沒有一絲夫妻情分,那複雜多變的皇宮之內,又怎麼會有真情?或許,皇帝娶弋妃,不是重續前緣,而是為了鎮南軍對鎮南王府的效忠。弋妃,就是牽制這股力量的關鍵人物。
當年漠北一戰,朝廷派鎮南軍和東海軍遠赴漠北作戰,漠北王、鎮南王、東海王等戍邊三君同時離奇隕歿,但是,除了漠北軍損失慘重,鎮南軍和東海軍都沒有觸動根基,這恐怕也是朝廷仍舊忌憚戍邊三君的主要原因。自大周推翻前朝統一雲洲大陸之後,戍邊四君與朝廷的關係一直都極為微妙,相互仰仗依存,又相互忌憚猜忌,貌合神離。
或許,聰慧如弋妃是當局者迷。
“清寧!我知道,你從小心裡有陰影,對男人有偏見!只怪母親進宮太早,救了你,卻沒法撫養教導你。其實,這世間也不乏重情重義的好男兒。母親認識皇上的時候,他已經是太子了,他有他的責任,若是他選擇放棄身上的責任,母親倒是瞧不上他了。母親這一世,雖然情路艱難,卻始終相信身邊有那麼一個人會不離不棄地相隨。”
弋妃說這番話之時,眼裡全是滿足的笑意。她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清寧的問話,卻比直接回答更清楚明瞭。
皇帝為了陪同弋妃前來姬州,不惜精心佈局,欺瞞朝野上下,到底是一往情深,還是居心叵測?
皇帝貴為九五之尊,微服私訪姬州,可是提著腦袋來的。這是以身犯險啊!究竟意欲何為?
清寧實在琢磨不透。
車隊離奇失蹤,莫非是皇帝所為?若果真如此,皇帝確實深不可測。玉衡想要越過蕭衍,獨自行動,確實不妥。
清寧另一個身份是風嘯閣閣主。她雖不懂武功,但風嘯閣如今卻少不了她。她負責主管風嘯閣訊息。所以,玉衡的動向,她清清楚楚。
她贊成蕭衍的思路,但是無論如何也勸不了玉衡。恐怕要等蕭衍歸來,才能勸得動他。要不要現在就通知蕭衍馬上回來?畢竟,這是大事!
這鎮南王府,其實個個都不省心,弋妃將鎮南王府拜託給她,她還真無法問心無愧的說一聲“幸不辱命”。
清寧嘴角露出更深的笑意,換了一個話題,“醉龍居已經準備了晚宴,何時過去?”
“皇帝回來了就過去!今日到底有些乏了,想早點去看看紫微園呢。又要辛苦寧兒了。”
清寧看著弋妃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暗道,恐怕是想回鎮南王府看看吧,那裡,畢竟是和老鎮南王夫妻一場值得留念的地方。要是瀅月在那裡,現在恐怕都已經等不急要去了。
一想到武瀅月,清寧馬上就想到了蕭潛。這蕭潛看上去最憨厚無害,其實卻是個最不省心的。這次的事,不知會不會給他一個教訓呢?恐怕又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清寧無奈的在心裡搖了搖頭,“娘娘先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