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對此視而不見;小隊裡剩下的人也不好公然做些什麼;頂多是在走過的時候摸摸幾個孩子的頭髮;然後匆匆跟隨凱文的腳步離開。
晚上睡覺之前,艾芙雅跑來了吉爾的房間。她坐在床上,一手捏著一個玩偶兔子的耳朵,另一隻手捏著吉爾的小精靈,問吉爾:“你曾經聽說過這個迷宮麼?”
“不,從未聽說過。連這個村子我都是第一次來。”吉爾搖了搖頭,“但是我能夠猜出來,這是一個傷痛的作品。”
冒險村是一個有傷口的村莊。那些傷口有的深藏,有的顯露,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總歸都要痊癒。但是言語是無用的,想要讓這些傷痛痊癒,必須讓傷口裡的膿水流出來。在很久以前,迷宮製造者的先驅曾經以痊癒傷痛為主題,建造了一批迷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啟動它們,讓冒險者前來,破解迷宮,痊癒這裡的傷痛。
這裡的村民對於冒險村的秘密一無所知,這只是生活在冒險村庇護下的普通小村莊。他們把迷宮當成神蹟,與外面的人一樣對它充滿了敬畏。只要冒險者們能夠找到迷宮中隱含的深意,就能借助村民們的敬畏消除他們歷史中的愧疚和黑暗,痊癒血脈之中的傷痛。
“傷痛迷宮啊,有所耳聞,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真的呢。”艾芙雅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也就是說,我們要找到什麼能夠解除魔咒的東西咯。會是什麼呢?”
“誰知道?初代迷宮製造者都是沒有課本,思路天馬行空的天才,看這個介紹就知道了。不過,你也不要太期待,說不定這個並不是所謂的傷痛迷宮,魔咒啊天使啊迷霧啊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巧合。”吉爾伸了個懶腰,不顧抗議把艾芙雅從床上抱起,放在地上,“好了好了,去睡吧。明天就要進入迷宮了,今天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待在這裡真的好麼?”
“哼!”艾芙雅白了他一眼,開啟門跑掉了。
吉爾脫了衣服,熄了燈,鑽進被窩睡了。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一醒來就睡不著了。他走出去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此時的霧很濃,伸手不見五指。他在外面走了一圈,迷霧已經有些消散了,空氣裡有青草的芬芳,洋溢著暖洋洋的晨意。
他在漸散的霧中沉默地佇立了一會兒,望著和他同樣沉默佇立的房屋,發現……他迷路了。
剛剛眼前只有迷霧,走到哪裡算哪,根本辨不出方向,東南西北都長得一樣,他就讓興趣成為他的指南針,帶他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裡明顯還是在雪花村中間,周圍是一樣的白色的房子,但是看不到人,也看不清道路。
他有些茫然地朝著一座房子走了過去,發現房門緊閉,裡面沒有聲音。恐怖的感覺從心底下升騰上來,吉爾朝後退了幾步,心裡一個可怕的念頭跳了出來:這種迷霧,這種氣氛,這不會是一個鬼村吧?
他立即否定了這種念頭,安慰自己就算有鬼也應該怕自己,而不是自己怕他們。緊接著,為了確認自己的敵人真身,他小心翼翼地再次走到門前,推了一下門,門發出吱呀一聲。
“……”這個時候還是轉身離開比較好。
吉爾抑制著飛到天上去的衝動,盯著門一步一步向後退。突然,門啪地一聲響了,從裡面緩緩被開啟。
吉爾整個人都在驚嚇的作用下麻木了,呆若木雞,眼睜睜地看著門裡面走出來一個小小蘿莉。
小女孩穿著拖鞋和粗布衣,揉了揉眼睛,說道:“誰啊?”
“……”吉爾恨不得把剛才幾秒鐘扔到垃圾桶裡,碾碎後餵狗。他一張臉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僵硬地看著對方。
小女孩揉完眼睛,睜大它們仔細看了看面前的人,立即變得一臉驚喜:“哎,是冒險隊的大哥哥!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帶你回去!”
太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