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說出的話卻氣得人跳腳,常九恨恨道:“你敢不敢賭?”
“有什麼不敢的?本公子應下就是。”
“二……兄弟!這事不能亂開玩笑,如果二哥知道我會被揍扁的,你行行好放過我吧……”六皇子哀怨地搖晃著蘇悉的袖子,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蘇悉不動神色收回袖子,將六皇子和呆呆望著自己的七公主推到一邊,“放心,你就等著收錢吧。”
“哼,笑話。”常九不屑冷哼。
“是不是笑話等下就知道,開始吧。”蘇悉嘴角含笑,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斜睨他。剛才她就知道,骰子本身就是假的,在裡面不均勻地加了鉛,只要聽音辨聲,那麼他想要幾點就幾點。這是高階老千的常用法寶,不敢在蘇悉這個堵門至尊面那是班門弄斧。
常九不知蘇悉底細,他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有比他更厲害的賭技。要知道他這門絕活可是用燒紅的骰子練了近三十年才算大成,眼前的小屁孩頂多十五歲。
常九嘴角勾起一抹詭笑,他慢悠悠洗完牌,又三十二張牌碼好堆成兩層,然後操起罐子,骰子在裡面搖得咔嚓咔嚓響。
果然還是這手段呢,真沒意思。蘇悉在心裡狠狠將常九鄙視了一回。
不出意料的話,他搖出一個單數,不管是一點三點還是五點,只要是單數,那麼分給他的排就是至尊,而自己則是沒有點的癟十……真慘。
當常九將鐵罐輕巧地放在桌面上,不懷好意地冷笑:“這就揭開了?”
聽音辨聲,蘇悉早就知道里面是一點,如果任由他這般揭開,自己就輸定了。蘇悉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動,空氣中引起微乎其微的顫動,鐵罐中早已靜止的骰子像個睡得正酣的孩子,慵懶地翻了個身。
“行啊,揭開吧。”蘇悉似笑非笑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鐵罐一揭開,常九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明明是一點,怎麼突然變成兩點?這怎麼可能?難道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分牌吧,常先生。”蘇悉嘲諷地瞥了他一眼。
硬著頭皮分牌,揭開一瞧,牌面果然如蘇悉所料,她的是一對至尊寶,而常九面前的是一對癟十。
“常先生何必這副表情?本公子不過押一兩銀子而已。”蘇悉慢條斯理的表情卻氣得常九臉色發白。
“給你。”常九將一兩銀子丟到蘇悉面前,“拿了銀子就快滾。”
“那怎麼成?人貴在言而有信,說了要贏你們萬花樓二百萬兩銀子,就算贏了一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兩,本公子也不會走的。”蘇悉啪一聲,囂張至極地開啟摺扇,旁若無人地搖起扇來。
“好狂妄的語氣,行,那就繼續!”
“我壓二兩。”蘇悉將眼前唯一的二兩都壓上。
只能說,遇上蘇悉,是常九杯具生命的開始。
之後的場景就是這樣:
當常九信心滿滿地翻開雙天時,蘇悉手裡的是至尊寶。
當常九高高興興地翻開雙人時,蘇悉手裡的是雙地。
當常九洩氣地翻開一點時,蘇悉手裡的兩點剛好壓得他死死。
每次,她都只壓他一級,但是牌大一級壓死人,更是氣死人。此刻的常九不止是氣,他已經害怕了,每次出牌都戰戰兢兢。
蘇悉從一開始的一兩本錢到二兩,四兩,八兩,十六兩……一直翻倍贏下去。不到半個時辰,之前常九贏過去的房屋地契鋪面契約還有那上百萬兩的銀票全都重新回到蘇悉跟前。
其實不是常九背,而是無論是誰想要在賭桌上佔蘇悉的便宜,那就是自尋死路。洗牌的時候她輕輕一掃就能記住所有的牌面擺放順序,骰子又是隨她意想幾點就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