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暗中觀察,月娘的出身極好,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而且她之前說的一句話一直縈繞在蘇悉耳邊,她說,這是鄭王府的嫡孫。只有名門正娶的妻室生出的孩子才是嫡出,能夠嫁給鄭王府,月娘的孃家又豈會簡單?
可是,為何她好好的關卡不走,卻要越過這艱險萬分的黑雲山?而且她懷著孩子,身邊還沒有侍婢相隨,弄得自己如此狼狽?她一死倒也解脫了,可憐那個孩子,小小的身子弱成那樣,還要揹負血海深仇。
也罷,就聽月娘所言,將她的一切過往都抹去,給小無憂留下一個明鏡的天空吧。
蘇悉從月娘懷中取下那枚溫潤暖玉,轉身掛到小無憂身上。月娘選擇讓小無憂放棄一切仇恨,但是卻不能代替小無憂長大後的想法,如若他執意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不好瞞他,而且這塊玉佩就當是給他留些念想吧。
蘇悉最後看了一眼小木棚,然後一掌劈下,周圍冰霜四濺,轟隆一聲巨響,小木棚幡然倒塌,隆起一塊小丘,而倒塌下來的冰雪將月娘的屍身覆蓋在底下。
小無憂似乎被聲音嚇住,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安亞急忙抱著他各種哄著。
蘇悉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嘆道,“你這大哭一場,你算對得起你娘為你所做的一切了。”
安亞有些焦急道,“蘇悉,他咬我的手指頭。”
安亞自記事起就在學習各種偷盜技術,而蘇悉自懂事起就一直在孤島進行特工訓練,兩個特殊情況長大的人對照顧嬰兒之事全然不懂,一時間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茫然地望著天地白雪。
畢竟是現代生活過的,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蘇悉半是猶豫道,“他應該是餓了吧?”
小無憂一直在哭,小嬰兒特有的嘹亮尖銳悽慘的哭聲在雪山之巔繚繞,安亞暗道一聲不好,“快想辦法止住他的哭啊,再哭下去到時候雪山崩塌,我們有再好的武功也會被活埋。”
如今是隆冬季節,到處都刺眼的白雪,到哪裡去找母乳餵養他?蘇悉撫額,在地上走來走去,最後忽然眼睛一亮,“有辦法了。你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他找吃食,保證很快就來。”
自從服用了天地怒蟒的血淚珠後,蘇悉覺得自己彷彿獲得了某種特異功能,她的五官更加清晰靈敏,隔著很遠就能感應到野獸中強大的氣息,越是強大的野獸,她的感覺越明顯。
這個季節絕大多數的動物都進入冬眠,山林裡幾乎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既然他們冬眠,就照著她們的足跡順蔓摸瓜,進他們冬眠的地方去找出來就是的。
蘇悉沒有食言,很快她就帶了一隻熊壯的獵豹回來。這隻野豹胸前鼓起,行動遲暖,很顯然是隻生產後不久的母豹子,奶水非常充足。
也不知道蘇悉用了什麼方法將它馴服,如今的母豹看起來溫順聽話,當安亞抱著小無憂過去餵食的時候,它也沒有絲毫反抗,反而前腿跪地,雙眸慈愛地望著小無憂,似乎他就是它眾多孩子之一。
在安亞餵食小無憂的時候,蘇悉也沒閒著,她將順手捉來的兩隻野兔剝洗乾淨後,在它們的胸腔內塞了些孜然香料,又用匕首在野兔身上劃了幾刀,撒了鹽巴花椒等調料,在等待醃製的過程中,她已經搭建好了簡易木架。最後她將兩隻野兔放在木架上,一邊刷調料一邊慢慢地烤火。幸好安亞離開帝都的時候,順手帶了這些調料在身邊,不然這冰天雪地的還不知道從哪來找調料呢。
從山腳到山頂,又經過長時間的暴風雪,蘇悉現在餓的能吃下一整隻牛。
混了花椒孜然的野兔肉香味四溢,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辛辣香甜的味道,引誘的人食指大動,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好不容易烤熟了,蘇悉正欲將它們取下來,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陣異樣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