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蘇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過去。
衛凌風不閃不避,硬生生承受了蘇悉怒氣沖天的一掌,這一掌將他的臉打腫了。
眼見衛凌風被打,慕容馨氣得臉都綠了,她伸手想拍蘇悉,但是卻被衛凌風抓住。
他抓住慕容馨的指節根根發白,青筋根根可見,可見他非常用力。
慕容馨咬住下唇才沒有將痛喊出口。
“衛凌風,你行的,你真行!”蘇悉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冰冷,她憤而指向他,最後轉身決絕地離去。
衛凌風怔怔地望著她策馬而去的背影,眼底一片酸澀,面容被那片漸漸隱去的光芒所籠罩。
他無聲地站在那裡,耳邊響起的是未希離開的腳步聲,心臟忽然一陣莫名的抽痛。
她走了嗎?真的走了嗎?永遠地離開他的世界了嗎?
衛凌風眸光半斂,身側的拳頭緊緊捏緊,指甲用力地掐進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
他倔強地抿起嘴唇,眼眸幽深,閃著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他剛邁出一步,卻被掌心的玉佩重重割了一下,他狼狽地止住步子,只能呆呆地望著蘇悉離去的背影……
蘇悉騎著白馬,漫無目的地在大路上急奔,她只覺得自己腦子鬧哄哄的一團糟,胸口像是憋了一口火,燒的她心底最柔軟的位置漸漸發疼發澀,而且它還不知足地快速蔓延,從血液到四肢百骸,那股火氣走了個遍。
蘇悉縱馬狂奔的時候,遠處一個清瘦的身影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跟隨而來。
他沒有上前打攪她,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望著她淒涼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和擔憂的神色。
一前一後的兩匹馬,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
來到一座陌生的小鎮,鎮上有一家小酒樓,看著有些破舊,但是蘇悉卻覺得極順眼。
“走,我請你喝酒。”默默陪了她一整個下午的聶清然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蘇悉回頭,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簡單丟出兩個字:“真巧。”
聶清然有些愕然,敢情他陪著這麼久,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就在背後?這個笨蛋,警覺性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差?如果跟在她後面的不是他而是敵人怎麼辦?
聶清然眼底漸漸發沉……
“還愣著呢?過來陪我喝酒。”蘇悉不管他沉思,手臂一身將他拉到座位上,然後拿起一個酒罈子,揭開封泥,先喝了一口。
那不是她平日喝灌了的御釀或者各地呈上來的貢酒,一入口,辛辣無比,但那酒香蓬勃得像有生命一樣,惡狠狠地,衝著人直撲過來。
蘇悉將酒遞給聶清然,示意他也喝。
聶清然看了她拂袖擦嘴的動作,笑了笑,“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最是純烈,是最適合傷心人喝的烈酒。”他一頓,有些尷尬。
“我說怎麼看著這酒樓這麼順眼,敢情是專門為我準備的。”蘇悉長笑一聲,仰起頭猛灌了一口,“我的確很傷心,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你說的沒錯,人傷心的時候就得喝陳年的烈酒,來,幹壇!”
不用酒杯,兩個人饒有興致地各自抱著一罈子酒,互相干著喝。
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但是蘇悉已經有些微醺,她拉著聶清然的手臂,直嚷著“傷心人別有懷抱,我不回去”的話,弄得聶清然又氣又嘆。
聶清然將她抱上馬背,望著她,淺淺而笑,“想不想放孔明燈?”
孔明燈?蘇悉此時神智依舊清醒著,她不由地想起前世的時候,她很喜歡放孔明燈,最喜歡那高高的飛到空中的燈,似乎永不降落的希望。
為此,她還特地去學了孔明燈的做法,只可惜她還沒做幾次,就因為意外而穿到了這個世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