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其他負責巡視的守陵人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踩著院牆、屋脊飛縱而至。
唳——!
同時,音色尖銳的響箭也終於被後方的守陵人成功發射了出去。
然後...
這些值夜的守陵人就在看到這場祭舞的瞬間,扭動著手腳,通通變成了他們的一員。
王遠卻是毫不吝惜這些往日仇敵的性命,如果他們的犧牲能多給自己提供一些情報,那就是完全值得的。
“崔兄!”
王遠回頭對上院中桃仙孃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然隨著他們與葛道爺為敵,王雲虎註定不可能跟他們站在一起。
但現在還遠沒有到圖窮匕見的時候,這些炮灰依舊有著大用處。
剩下的三座陪陵,還有大祭當日,必然還需要許許多多條性命填進去。
他們同樣是“殺生宴”的一部分!
於是胸中提氣爆喝一聲:
“詭異】來襲,只要眼睛看到就會中招,除了術士可勉強抵禦外,無人能擋。
所有人留在家裡關好門窗,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不過,等到他們發出警示的時候。
除了最初的五個江湖子之外。
三個因為察覺異常出來檢視的村民,今夜輪值守夜的四組八個守陵人,已經全都加入到了這支舞蹈的隊伍。
變成了面色僵硬至極的“提線木偶”。
隨即,王雲虎努力壓抑著怒火的爆喝聲響徹了整個大陵村:
“所有人服從崔先生的命令!”
最終,誰也沒有對這隻隊伍出手。
只有王雲虎、桃仙娘、郎七、麻家兄弟、範璋還有王遠,這七人遠遠跟了上去。
身懷道法的他們仗著遠超普通人的抗性,在異力影響範圍之外,觀察了這些人一會兒,都不禁搖了搖頭。
沒救了。
王雲虎咬得牙齒咯吱作響。
“詭異!詭異!已經被殺掉的詭異怎麼還能跑出來作祟?而且連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這十六個人裡面,“整勁”好手就佔了將近一半,卻連一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就折損一空。
甚至死得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王雲虎心裡簡直在滴血。
旁邊負責盜掘奉祠】陪陵的範璋和麻家兄弟面子都有些掛不住,這表現為“祭舞”的詭異,明顯來自主管此事的奉祠】。
他們卻毫無察覺。
實際上,自從第一天不小心放出正財】,釀成屍潮吃了大虧之後,他們就一直小心謹慎千防萬防。
每天都會用符篆淨化下墓的匪寇。
哪怕有采藥郎、鄉民靠近窺探,都會被立刻抹殺,防止訊息洩露。
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事了。
也讓他們再次意識到。
出乎尋常為“詭”,怪亂無狀曰“異”。
如果只是靠著小心謹慎,和自認為尋找出來的規律就不把它們放在眼裡,那一定是悲劇的開始。
王遠的眉頭緊緊鎖起。
在這些人裡面,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事情的本質。
在泛著血色的月光下,他那一雙能觀不淨】的眼睛掃過所有人,看得真真切切。
不論是守陵人、匪寇、還是術士,只要是下過墓,又能平安回來的。
手腕或者腳腕上都出現了一個血色的手印。
白日不顯,只有在今夜這泛著血色的月光下才能看清。
初看的時候像是人手,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手印跟鳥爪一樣只有四指。
而且跟那些朝天戶身上“鎖魂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