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沒有再跑,但也沒有主動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揮手招呼道:
“大嬸快過來,我幫你打跑它。”
默默拔出插在腰間的虎頭刀,小心戒備,準備等到對方過來的時候就一刀砍下去。
至於是不是連狼帶人一起砍,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那婦人聞言大喜,連忙加快了腳步。
然而。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一直死死盯著這對古怪組合的王遠,眉頭卻越皺越緊,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突然伸手一擺沉聲喝道:
“停!都站那別動!”
聞言,距離王遠大約還有五步的中年婦人,默默跟在她身後的那條大黑狼都不由停住了腳步。
婦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色更加驚慌,黑狼更是裂開大嘴,衝著王遠露出滿嘴白森森的牙齒。
只見王遠看向後面那條比炭還黑的黑狼,篤定無比地斷然道:
“你...其實不是狼吧!”
瞬間,中年婦人和那黑狼的身體同時一震。
婦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後,眼神中立刻浮現掙扎之色。
面對她的目光,那黑狼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又立刻逼近一步。
低伏身體,露出尖牙,作出一副野狼即將進攻的兇狠姿態。
那婦人頓時遲疑,眼中的掙扎之色漸漸消失。
就在這時。
“啪嘰”一聲,一張香噴噴的蔥油餅落到了那大黑狼的面前。
卻是王遠飛快掏出一個油紙包,將他從王陵席面中順走,準備當夜宵的幾張蔥油餅丟出了一張。
聞著誘人的蔥油香,“黑狼”的眼睛靈動地閃爍了一下,聳聳鼻尖,兇狠的表情在下一秒轟然崩壞。
嗷嗚一聲,便將那張蔥油餅狼吞虎嚥地吞了下去。
一邊吃竟然還一邊朝著王遠搖尾巴。
“我聽說哈士奇跟狼的外貌相似度能達到99%,差距只在食性和智商上,剛剛差一點就被騙過去了。
狼都養不熟,狗卻大半都有主人。
話說,這既然是一條狗,那它的主人呢?”
一直死死盯著大黑狗的婦人看到此景,身體突然一晃,用力捂著腦袋渾渾噩噩地自言自語:
“對,是狗,不是狼!
我...送飯...跟丈夫失散...不,我們都已經被一群野狗咬死了!我要找一個替死鬼,一個替死鬼,剝下他的皮。
對了,我自己的皮呢?我自己的皮呢?我的皮到哪裡去了?!”
這句話好像一個開關,觸動了什麼東西。
婦人身上的面板好像忽然有了生命一樣,開始不斷蠕動、掙扎,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似乎要奮力從這具身體的骨骼、血肉上把自己硬生生給剝下來。
十根手指上如同匕首般鋒利的指甲不斷伸縮,可以想見要是被忽然抓上一把,扯掉皮肉十分輕容。
同時,那一張女性的臉皮下面,隱隱浮現出了另一張與之迥異的猥瑣男性面孔。
就像騎著驢找驢,婦人的皮根本沒有丟,她自己就是那張皮!
而披著這張皮的,大概才是狗的主人。
噗嗤!
正在這時,一截雪亮的刀鋒從她的腹部冒了出來,刀身上一個龍飛鳳舞的赤紅色硃砂篆文,忽然一亮。
劾厭殺鬼篆】
這是神宮監、大陵司麾下各宗室陵墓的守陵人,都會配備的一種基礎符篆。
由在神宮監供職的趕山道人,在至陽之時按照特定科儀在雷擊桃木印上雕琢篆文,賜給各家守陵人常年供奉代代相傳。
守陵人在當值之前,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