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那就開戰吧。”
“是,大人。”聞欲開戰,郭汜眼中竟是微微一亮,如欲食人肉的野狼一般。
自古亂世出英雄,時局越亂,對於郭汜這一類野心勃勃的傢伙來說,越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吧。
命運由天定,半點不由人麼?只是原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笑笑再等等,殺了丁原,我們便回去。”回頭看我,董卓微笑,神情全不像在討論殺人之事。
我能說不麼?
丁原在城外,要董卓棄他的兵馬於不顧,斷然不可能。那些士兵一個個皆隨他出生入死,又豈能說棄就棄?
或許,董卓遠不像他所表現的那般冷漠絕情。
“大人,丁原正在城外搦戰!”樊稠衝了進來,“他說……”
“說什麼?”董卓問。
“他說……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而篡也。”樊稠略略低頭,回道。
我看向董卓,他竟是淡笑起來。
記得三國演義中盧植有說過這麼一段: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立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而篡也。
太甲、昌邑王皆有大錯,伊尹、霍光才廢皇帝立新君,如今這番話非但指出當今聖上無大過,而且分明有藐視董卓這未參與國政、無伊霍大才的“外郡刺史”之意。
“可是我們城外只有五千兵馬。”樊稠又道。
“五千又如何?我們西涼軍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抵十,何愁取不到丁原那老兒的人頭?”郭汜抱拳道。
董卓只是看著他們,並不開口。
“況且是丁原是那老兒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好,也未必能活著出了這洛陽城,還不如拼死一戰,尚有勝算。”見董卓不開口,郭汜又道。
郭汜雖然好戰,但他也說得有理,丁原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弱,他也未必放我出洛陽,但董卓兵馬只有五千,就算拼死獲勝,也只是兩敗俱傷而已。
“先緩一緩吧,入了夜再說。”輕扯董卓的衣袖,我道。
董卓微微低頭看我,“入夜?”
“丁原膽敢貿然興兵,必是因為他知仲穎兵力有限,如若我們入夜之後命士兵悄悄繞出城去,然後再讓他們大張旗鼓地進來,如此幾次,讓丁原不敢再貿然興軍,我們再思對策如何?”想了想,我道。
郭汜看了我一眼,略顯訝異,顯然在他眼中,女人便是頭髮長見識短的產物。
“大人,小姐說得有理。”樊稠表示贊同。
“好,先這樣吧。”董卓揚了揚手,道。
郭汜和樊稠領了命下去。
董卓卻是回頭望我,眼中略帶深思。
“笑笑真的長大了。”半晌,他笑。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咧了咧嘴,傻笑。哪裡是長大,分明已經熟得快爛了……
依計而行,抵了不過兩日,便聽聞丁原軍中殺出一員猛將,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猛將的來路了。
除了那鐵戟呂布,丁原軍中還能有誰會被董卓手下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傢伙稱作勇將?
“大人,那小子折損了我們不少人馬!”張濟嚷嚷著道。
“他若不死,我們勝算渺茫。”郭汜眼中陰狠。
董卓只一徑坐著,半晌終於開口,“他是呂布,原是我手中的副將。”
“什麼?!”李傕一臉的訝異,“那他如何會跟了丁原那老匹夫!”
董卓只是沉吟,並不開口。
此時,我正站在門外,當然不是偷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