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
“呀呀呀,上門便是客,郭賢侄難道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王允輕嘆,仍是一徑溫和得令人牙癢。
“王司徒是長輩,想來是奉孝無禮了。”郭嘉一臉的無辜,加重了長輩二字。
我窩在爐火邊笑眯眯地看他們鬥嘴,這樣的場景真是太習慣了。
“再鬥下去,黃花菜都涼了。”打了個哈欠,我睏意濃濃。
“黃花菜?好吃麼?說出選單我幫你做,如何?”笑眯眯,王允一臉的認真。
“好好一個國家棟梁,怎麼會如此不務正業,真不知朝廷的俸祿都吃到哪兒去了……”郭嘉笑得天真。
我眯起眼,眼前這兩個傢伙,怎麼看都像兩隻笑面狐狸……
或許……王允天天到這糕點鋪報到,也不盡然都是為了看我……總還有些其他原因,比如忌諱某個太久沒有出現的人……
“水!打好了!”磨牙,一旁趙子龍狠狠地瞪我。
“這麼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我不願多想,幸福實在不多,偷得一點是一點啊,微笑著半坐起身,我抬手便捏了捏了捏趙子龍的胳膊,“哇,果然練武之人不是蓋的!”
“動武不如用腦……”
“聰明人活得久……”
一旁兩人忽然極有默契地一同開口,然後又面面相覷。
我微微一愣,失笑,然後再愣,然後便笑不出來了……他們兩人,都沒有趙子龍活得久……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卻因為我能看通他們的未來而笑不出來。
冷冷地甩開我的手,趙雲瞄了一眼旁邊兩個虎視眈眈的文人,“不要諂害我,禍水。”
我大笑,得寸進尺地一手搭上他的肩,或許因為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我反倒自在。
如果……生活能夠維持這樣……也不錯。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到最後才發現,身處在這樣一個時代中,原來連這樣刻意維持的平靜,連這樣虛假的平靜……都是一種奢侈。
表面結了痂,可是那痂下面的傷口卻在不知不覺中無聲無息地腐爛……
平靜的生活終是沒有能夠撐太久。
傍晚的時候,宮裡來人傳喚,王允匆匆從糕點鋪子離開。
天邊最後一絲晚霞也消失無蹤時,郭嘉開始收鋪子。
我倚著窗坐著,百無聊賴地望著對面的大街,忽然,有一片冰涼沾上我的鼻尖。
我怔了一下,鬥雞眼似地盯著自己的鼻尖,一動不動,那一小片晶瑩的物體已經在我的鼻尖上融化成一顆透明的水珠……
我伸手,越來越多的晶瑩飄落在我的手上,化成水,從我的指縫間滑下。有些冷。
下雪了?
終於……下雪了?
一直以為早已沒了知覺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這副身體三歲時,有一個男子笑著告訴我:“以後,只要下雪,便是笑笑的生辰。”
他有淡褐的雙眸,微亂的長髮。
此後的每一年冬天,我都會收到許多許多生日禮物。
今年,還有嗎?
眯了眯眼,我忽然感覺眼睛有些酸澀。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間,外面已是一片銀妝素裹的世界。
我無意識地抓起窗欞上的積雪,捏成球狀,抬手擲了出去。
一下,兩下,三下……
我忽然跳了起來,抓起一旁正在睡覺的子龍和正在準備晚膳的郭嘉,“走走走,我們去堆雪人。”
結果,堆雪人變成了打雪仗,當然,笑得“咯咯吱吱”的只有我。
天,已經黑了下來,郭嘉體力不支先行進屋休息去了。
“那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