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是極其慘烈的,滾燙沸騰的金汁,粗壯的圓木,堅硬的巨石,守城士卒一股腦的投了下去。
城牆上乾涸的枯血被深紅色的鮮血覆蓋,濟南城頭上計程車兵手持弓箭,根本就不需要瞄準,一通亂射就能即可,因為在城牆下滿是攻城的魏武卒。
“砰,砰,砰——”
城牆劇烈的晃動,巨大的攻城機器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著城門,一陣的地動天搖。
“快,往城門射,他們要攻城門!”
鐵弦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敵軍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要以左翼主力為餌,分散他們的火力,集中力量攻破城門!
“報!發現敵軍大纛,他們是祁王府的軍隊!”探子迅速趕了過來,大聲說道。
“祁王府?”鐵弦驚了:“祁王的軍隊怎麼會出現在濟南,他們不是要打淮安嗎!”
濟南和金陵城隔著十萬八千里,中間部署著重重戰略阻礙,祁王的軍隊是特麼鬼嗎,怎麼衝到濟南來了?
然而併為等鐵弦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便緊接著又是一陣動盪。
“轟轟轟——”
城牆上炸開了絢爛的炮火,讓堅固的城牆竟有些開裂,數不清的守城士卒被連綿不絕的炮火給轟炸成了黑炭般的焦屍,殘肢斷臂成片如爛泥,入眼皆是血肉模糊,巨大的衝擊波捲起碎石塵土震飛了立足於城頭計程車卒,從十餘米高的城牆上跌落了下去!
“火炮,是火炮!”
鐵弦終於知道敵軍在拿什麼攻城,是火炮!
雖然從未見過如此迅猛的火炮,但鐵弦還是分辨了出來。
鐵弦靈機一動,大吼道:“把先帝牌位擺在城牆上!”
沒錯,鐵弦在故技重施。
當初朱棣攻打濟南城時,就想過要動用火炮,然而炮臺才剛擺上,鐵弦便將先帝的牌位懸掛滿城。
這也讓朱棣想罵娘了,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的事!
你特麼守城就守城,你把我爹的牌位掛上去算怎麼回事?
偏偏朱棣還真就吃這一套,他發兵打的是“奉天靖難”的名義,若是把先帝牌位打了,那豈不是承認自己謀逆了?
而現在鐵弦故技重施,朱桓和朱棣一樣,都是老朱的兒子,打的奉天靖難的名義。打了老朱的牌位,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
“停止開炮!”
戚繼光無奈,只能讓炮營停止了炮擊。
只見城牆上,懸掛著成片的先帝牌位,這要是一炮一下,要是把先帝牌位給傷到了,那所有人都是萬古不易的罪人,要被後人唾罵,全天下人的反擊。
若朱桓不是先帝之子還好,可偏偏先帝是朱桓之父,城牆上懸掛的是他爹的牌位!
來上一炮,那就是於國不忠,於禮不敬,於君不義,於父不孝。
這怎麼打?
朱桓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氣的牙疼。
這特麼狗日的鐵弦!
“王爺,還打不打?”戚繼光詢問。
“打毛線打,合著城頭上掛的不是你爹。”朱桓沒好氣的說道。
“那……不打了?”
“不打個錘子!”朱桓說道:“本王的軍隊都壓上去了,你現在說不打?”
戚繼光心裡想:我來個大草的,打又不打,撤又不撤,你要我怎麼樣?
朱桓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
鐵弦能用老朱牌位,為啥那不能用?
他也有啊!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讓魏武卒撤回來,快撤回來!”朱桓急忙說道。
“啊?”
“啊什麼啊,快撤軍!”
朱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