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瀰漫,馬踏水澤。
有詩人元帥觸景生情,做了一首七言絕句:
橫越江淮七百里,微山湖色慰征途。
魯南峰影嵯峨甚,殘月扁舟入畫圖。
數千裡的微山湖,猶如一道天塹,將敵軍攔在了沛縣以外。
“王爺,我軍若要過此湖,騎兵和炮營的優勢都將喪盡,傷亡恐怕會很大。”
微山湖畔,數萬兵馬嚴陣以待,吳起沉重的說道。
在陸地上,祁王府的軍隊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捱上兩巴掌,但若是水戰,那可是為難這些大老爺們兒了。
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乃是兵家之大忌。
“附近的船隻都調過來了嗎?”朱桓問道。
“調過來了,但皆是漁船,過河容易,但若是碰上沛縣的戰船,那我軍恐怕很難有一戰之力。”吳起說道:“微山湖上,有數不清的南軍哨子,我軍幾乎沒有可能偷渡過去,一旦上了湖,很快就會被南軍哨子發現,皆是將面臨巨大的危險。”
朱桓沉思了良久,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徐州城外的時候把一個徐州糧隊的運糧官給扒皮了嗎?”
“末將當然記得,可這和我們現在遭遇的情況有關係嗎?”吳起不解。
“沒關係,但是和本王有關係。”朱桓問道:“我不是讓你們把那個運糧官的名字給問出來嗎,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那人名為宋至義,徐州本地人。”
“很好,本王當時說入了徐州城要把他九族給誅了,結果入城之後把這事給忘了。”朱桓對不遠處的嚴綱招了招手:“嚴綱,過來!”
嚴綱聽到朱桓的聲音,連忙跑了過來:“王爺。”
朱桓說道:“你去白馬義從裡挑一個騎術精湛計程車卒,讓他快快趕回徐州,告知朱高煦,把一個叫‘宋至義’的人在徐州城內的九族找出來,一律處死。”
吳起:……
您是真記仇啊!
他原本當初朱桓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現在都打到沛縣了,他還能記著把人家九族給誅了!
這哥們兒不就朝您吐了口痰,罵了兩句嘛。您都把人家皮給扒了,還不解氣?
朱桓義正言辭的說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正所謂一諾千金,本王答應那個叫宋至義的運糧官要把他九族給誅了,就一定得做到,這就叫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多一點信任多一點愛,這個世界才會變得更美好!本王如此守信,那宋至義既然已經死了,本王也就不圖他感恩本王的言而有信了。”
黃泉路上的徐州運糧官宋至義:……我特麼謝謝你!
宋至義的九族:……王爺,您還真是言而有信呢!
……
朱桓盯著湖面,沉思了良久,舉手示意。
看到朱桓的手勢,吳起連忙湊了過來:“王爺,您有何吩咐?”
“讓張輔出兵兩千,發兵沛縣。”朱桓下令。
“兩千?”吳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沛縣守軍一萬餘,兩千夠幹什麼,送死嗎!
“告訴張輔,就大搖大擺的行進,但不要太深入,遇到敵軍之後不要直接撤退,先轉悠兩圈再撤兵。”朱桓繼續說道:“把炮營架到沿岸,填裝爆破彈,不要給本王省錢,看到敵軍之後直接往死裡炸。讓魏武卒的弓箭手待命,把箭矢塗抹上火油,不要心疼,這一仗要把火油全用完!”
吳起一愕:“王爺,您這是要釣魚?”
“微山湖這麼大,不釣魚,豈不可惜?”朱桓輕笑道:“本王非得把沛縣守軍的烏龜腦袋引出來剁了!”
祁王府傾巢而出,沛縣的人也不是傻子,定然會在水上設防。
無論是魏武卒、白馬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