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格局開啟,我們的視野不應只侷限於大明,應該在更遼闊的遠方!”
朱高熾的聲音止不住的有些興奮:“鎮江,淮安?沛縣、濟南、德州?不,我們的目標不只是在這裡,打下來安南,我大明便有了天然的糧倉。先取女真,出兵朝鮮,以朝鮮為踏板佔領倭國,那便是數不勝數的銀山!”
姚廣孝心說那可真是太妙了,感情還是我目光短淺了?
“世子,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姚廣孝人都麻了。
世子性情醇厚,斷然想不出來這麼多驚世駭俗的想法,定是有人教唆。
“這些都是祁王叔教我的。”朱高熾答道。
姚廣孝愣了一下,而後心中有些慍怒。
祁王,又特麼是祁王!
這祁王到底在想特麼什麼?
被建文幽禁宮中,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奪取金陵,談笑間讓大明最精銳的京營數萬將士灰飛煙滅,以三千騎攻下鎮江。
正當姚廣孝以為,祁王有稱帝的野心之時,他卻拱手將鎮江、金陵兩城讓於燕王。
姚廣孝自認為與劉伯溫比肩,算無遺策,然而祁王的每一步行動,卻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現在,姚廣孝頗為看好的朱高熾,居然也受到了祁王的影響。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姚廣孝正打算反駁朱高熾這些曠古之言的謬論,然而他在心中琢磨之後,卻震驚的發現,他好像無從辯起?
難不成之前一直都是我格局太小了?還是說祁王的眼界真的已經長遠到如此地步?
姚廣孝想起剛才朱高熾說的那句“把格局開啟”,突然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往一個詭異的方向瞎雞兒亂竄。
……
大年初一
正月為端月,其一日為元日,亦云正朝,亦云元朔。
說新年,道新年,新年終於算是來了。
說實話,朱桓不怎麼喜歡穿自己那身親王冕服,更喜歡穿簡單舒適的便服,偶爾青衫,偶爾白衫,反正他身份夠高貴,也不怕穿了犯上的衣服,被人指責。
除了皇袍,朱桓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然而今天是大年初一,就算朱桓不情願,也必須得穿自己那身冕服。
朱桓穿著皮弁,外覆九縫烏紗,每縫前後各用五彩玉珠九顆。在冠武及貫簪、系纓處都飾以金。冠插金簪,系朱纓。
往日裡的朱桓,遠看平易近人,英俊瀟灑,倒是有隱士的風采。然而今日穿上了冕服,更多的則是王者的霸氣,令人心中生畏。
“嚴綱?”
“末將在!”
朱桓整理好了服飾,準備出門:“今天你跟著我一起去參加大朝會吧。”
每逢歲首舉行“大朝會”,是始於西周的一種禮儀規格最高的朝儀,秦漢直至明清,歷代承襲不衰。“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會,殷見曰同。”這便是對“大朝會”的解釋。簡單來說,“大朝會”即百官朝見天子。
嚴綱有些遲疑的說道:“殿下,末將職位不夠,參加大朝會……恐怕會引人非議啊。”
“有什麼可非議的,現在誰不知道,你嚴綱是我‘祁四虎’的大將?”朱桓不屑的說道:“誰敢亂說話,本王打斷他的腿!”
嚴綱統率三千白馬義從,如果列到編制裡去,少說也是個從三品的軍官,更何況他直屬藩王,拔到正三品也不是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嚴綱和他的三千白馬義從屬於“私軍”,違背祖訓。
祖訓,藩王屬衛,不超三千。
然而朱桓的祁四虎裡,光是白馬義從就夠三千了,至於火槍兵、虎豹騎,那都頂得上普通藩王兩倍的屬衛了,而魏武卒就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