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京營殿帥府,如今青磚牆壁被燒的發黑,兩側是身披玄色鎧甲的魏武卒士兵。
在殿帥府的一間寬闊的房間裡,原本擺放著各種古玩字畫,稀奇玉石,現在卻被當成了垃圾隨意的丟在了門口。
房間內只有三人,朱桓、吳起、曹休。
戚繼光和嚴綱在清點京營,收繳殘餘的糧草以及搜刮兵器等物。
房間中央是一張方形的沙盤,不算太精緻,不過可以認得出來這是金陵附近的地形勘查圖。
朱桓將沙盤裡象徵著京營的棋子拔掉:“金陵周圍的軍隊,超過萬人的只有京營。現在我們把京營打了下來,之後發兵,就再無後患了。”
太祖皇帝的時候,京營確實是一塊最難啃的硬骨頭,集中著全國最精銳的軍隊,主將是開國時期最頂尖的將帥,陳兵數十萬衛戌金陵,望風披靡。
而到了現在,京營的軍隊被抽調到各地平亂,剩下的軍隊不到十萬,不然朱桓要拿下京營,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輕鬆。
“現在距離我們最近,駐軍最多的城池,就是這個,鎮江!”朱桓指著沙盤上的一座城池說:“鎮江是目前為止對我軍最有威脅的一座城,駐軍超過八萬,矗立在湖口以下的長江下游,這個地理位置就很獨特,一水橫陳、連崗三面。進可發兵金陵,北據外敵。守可退縮江上,用地形優勢防禦,等到揚州駐軍來援。”
“如果要打鎮江,不能拖得太久。”吳起皺眉說:“揚州駐軍六萬,鎮江駐軍八萬,互成掎角之勢,一旦拖得時間久了,就會陷入困境的死局。”
“對嘍,所以朝廷才會把重心轉移到北方,因為只要有揚州和鎮江在,南方就丟不了。”朱桓笑道:“不過我們現在把金陵打了下來,鎮江和揚州反而陷入了天然劣勢,因為沒了金陵這道最堅實的壁壘,鎮江駐軍就有了突破口。”
“把鎮江打下來,就能威脅揚州,直取朝廷軍大後方,妙啊。”曹休讚歎。
曹休對朱桓的戰略目光刮目相看,看上去鎮江只是屹立在長江下游的一座城池,但實際上這座城確實朝廷軍最大的突破口,以這座南方軍鎮為首,可以直接彈跳到朝廷軍在南方的任何一個防守點,甚至是把朝廷軍的北伐軍逼到守無可守的地步!
打下一座鎮江,勝過打下來十座大城!
“殿下,有人求見。”房間門被輕輕敲響,嚴綱在門外說道。
“何人?”朱桓微微皺眉。
“燕王殿下的軍隊,一個叫張輔的少年,帶著五百輕騎。”嚴綱說。
“四哥的人?”朱桓有些驚喜,顧不上這裡還在商議軍務,直接走了出去:“人在哪兒,快帶我去。”
曹休有些遲疑:“殿下,以您的身份,應該是他來拜見您啊。”
“滾犢子,我和我四哥之間沒那麼門門道道的玩意兒。”
……
京營殿帥府外,個子高大的少年看著來往身披玄色鎧甲的魏武卒,不由感嘆:“他娘來個奶白的雪子,這祁王殿下是真牛逼啊,一聲不吭的把金陵給打下來了還不算,居然還他孃的把京營給滅了,真牛逼啊。”
這少年便是燕師張玉大將軍的長子張輔,東昌一戰後張玉大將軍戰死,張輔繼承了父親的職務,頗受朱棣看好,年少有為,立下了不少戰功。
“小將軍,燕王殿下囑咐過,讓您在見到祁王殿下時,稍微……收斂一下。”張輔的副將小聲說。
至於收斂什麼,當然是張輔那口吐芬芳個不停的嘴了。
“他娘來個奶白的雪子,這不是還沒見到祁王殿下嗎!”張輔罵道:“再者說,老子收斂什麼,老子覺得我說話很他孃的有素質啊,有問題嗎?”
“呃……有億點問題。”副將汗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