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感應到我地緊張。雅空出手摸了摸我地頭適應我冷靜。他低下頭湊到我耳邊。清冷地氣息環繞著我。令我不由地心跳加速。
“你不是螭吻。”
低沉。空靈地嗓音在耳畔繚繞。清冷得幾乎感受不到其中地感情。又似乎包含了極大地力量。那是命運地堅定沉穩。不可違抗。
“你會活下去,我愛你,淑人。”
肩膀受力,我踉蹌地倒向身後張開地天機鏡。
一步,我越過了鏡子。
完全沒入鏡中的前一妙,我看見了雅絕世的笑容。一滴淚從他溼潤的眼眶流下。
而後,天機鏡碎裂。
支撐著天機鏡神能的命運之線已經被它的主人回收,我現在進行的是最後一次的穿越,沒有上一次的罡風和雷電,只剩下雅清冷地氣息和溫暖。
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雅的身上起了某種變化,更加真實,不再是一片空冥清冷得難以接近,他的目光越發溫柔。悲傷愈深。
嘲風也說了,雅說出口的話就是命運,他自己也逃不過的束縛。
雅剛才對我說,他愛我。
他應該清楚,那將成為不可更變的命運,他有生之年都會帶著對我的愛,再無法擁有其他愛人,即便如此,他還是將我推進了天機鏡。送我回家……
心。被一隻無心的手揪著,我告訴自己不可以移開目光。僅僅是一次對視,我居然在雅地眼底看見沉積千年萬年的孤寂悲傷,腦子裡想起的是雲煙之巔,空曠的廢墟之中寂寞靠著劍的男子。
傳說,神愛著自己創造的人,卻被人驅逐至高高畫質冷的山巔之上……
傳說,神把肥沃廣袤地大地給了人,只要人真心祈禱,神會回應,賜下平安豐沛……
傳說,人聽信妖族讒言,對創造自己的神揮劍,神只是悲哀地笑了,不曾反抗,縱有一身強大到彈指可毀天滅地的力量,卻甘願被自己地造物殺死……
與其說是心懷慈悲,不如說是神渴望一個歸宿,神不是妖,所以他們不爭鬥,也無**,千年放浪,萬年寂寞,走過無涯地漫漫時光,歲月的無聲使人害怕,心冷了,厭倦了靜寂地時光。
渴望有一個喧囂的存在來陪伴自己,用喧譁來排遣清冷寂靜帶來的空無,所以神創造了人……
交接的目光從最初的喜悅、敬仰、尊敬,變成了排擠、憎恨,厭惡,終於徹底裂決,神還是心存期待,所以守在山巔,仍舊用神力庇護人類,使他們不受妖魔傷害,期望人能回頭,再次恢復成往日時光……
當利刃刺下,宣告終結,眼看著自己的血液流下,骨肉離體,那是一種多麼痛苦的感覺,但是神的生命力頑強並不比妖魔遜色,所以他們要眼睜睜地看著人對他們繼續揮刀,搗爛內臟,斬下頭顱……
只因,神愛著人……
而雅在雲煙之巔上看著一切在他的身邊發生,造物的背叛,同伴的死亡,空有編織命運的聲音,無法作出任何拯救的舉動,只因為螭吻的一個賭約糾纏著他,奪走了命運之線,令他無力施為。
和平安詳的雲煙之巔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籍的廢墟,他獨自守在廢墟之中,為了和螭吻的一個賭約……
他的悲傷,是時間的沉澱,而我是令他作出痛苦選擇的存在,螭吻已死,他想從雷電中救下可能魂飛魄散的我,必須保留天機鏡——連線著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為什麼我會這麼傻?為什麼我要懷疑你對我的感情?為什麼我只想著利用你來實現我的願望?
天地間唯一的神,這是一句詛咒,也是雅心中最深的傷。
如今,他重複了當年神對人的縱容溺愛,犧牲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