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表情猙獰的蔣峰突然頓住了,驚恐的眸子瞪著女醫生,問:“你是誰?”
‘女醫生’的雙眼透著一抹狠,聲音淡淡的,卻字字都是威脅。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若想保住你妹妹,就想好了見到刑偵隊的人之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蔣峰慌了,他做人唯一的底線就是他妹妹。
“你,你想讓我怎麼說?”
‘女醫生’道:“指使你去撞喬伊的是沈以豪,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沈以豪給你的任務是撞死喬伊,另外兩輛車裡的人你都從未見過,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你就會放過我妹妹嗎?我憑什麼相信你?”蔣峰猛地伸出左手,想要去摘下‘女醫生’的口罩,卻被她躲過了。
‘女醫生’拍開蔣峰的手,眼中同時閃過一抹嫌惡,“少耍花樣,否則這都會報應在你妹妹身上。”
蔣峰不敢再動了,他不能拿妹妹的安全去冒險。
‘女醫生’走的時候,還跟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刑偵人員打了招呼,這讓蔣峰更是覺得後背一涼,不敢不聽對方的話。
門口,‘女醫生’微垂著頭,“辛苦二位了。”
兩個刑偵人員:“辛苦了醫生。”
然後‘女醫生’徑直離開,進了電梯,兩個刑偵人員回頭看了眼病房內,蔣峰臉色白了點兒,除此之外沒什麼不妥。
他們把門關上,互相點了顆煙,開始聊起了八卦。
“聽說了嗎,沈氏財團要內亂了,沈家家主擼了親侄子的所有職務,為自己女兒保駕護航呢。”
“他不是未婚嗎?哪兒來的女兒?”
“嘖,這你就明知故問了不是?有錢人誰還沒點兒風流史啊?況且還是沈家那樣的地位,沈家主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唄,以後誰要是當了他的女婿,那可真是一輩子榮華享用不盡,妥妥的不用再奮鬥了。”
倆人聊的起勁兒,病房內的蔣峰卻是嚇得精神恍惚,他覺得自己睡著了,肯定是睡著了,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突然有人從窗戶爬進來呢?
這可是七樓!
“你,你是誰?”
蔣峰忍著疼坐起來,不停地向後躲,可無濟於事,他身後已是牆壁。
對,按鈴!
他轉身想按鈴叫護士進來,卻發現兩隻胳膊突然不能動了。
他想大聲叫外邊的刑偵人員,卻怎樣也發不出聲。
路安栩站在窗邊,那裡是個死角,外邊的人透過門上的玻璃是看不到的。
他穿著墨綠色的細格子襯衫,配同色系休閒褲,劉海微垂著,像個學生,很乖,可是那雙眸子透出來的冷卻是蔣峰從未見過的。
那種冷,透過皮肉,滲到他的骨子裡,通體生寒,甚至有種渾身血液都在變涼的感覺。
“你,你到底是誰?”蔣峰發現,跟這個人說話是可以發出聲音的。
可若是想大聲叫門外的人,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邪門的事情。
骨子裡那種冷更濃了,說話時牙床都在打顫。
路安栩眸色無波,語氣微冷,問:“是誰指使你開車撞喬伊的?”
蔣峰有點兒怕,這不會是剛剛那女人派來試探他的吧?
於是,他把剛剛‘女醫生’教他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是沈以豪,他讓我撞死喬伊。”
路安栩又問:“他給了你多少錢?”
“十萬。”
“十萬塊就能讓你做別人的劊子手了?”
當然不是。
蔣峰沒那麼蠢,會為了十萬塊去殺人。
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