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喬伊離開他的辦公室，顧清染才鬆了口氣，隨即笑了笑，對休息室走出的沈尋澤說：“這性子，還真隨你。”
沈尋澤坐回沙發上，拿起一顆黑子，一子定輸贏。
顧清染的白子滿盤皆輸，被吃的渣都不剩。
沈尋澤略帶嫌棄的目光看著顧清染，“在後輩面前錯露百出，你是故意的？”
他還真是故意的。
顧清染起身走到沈尋澤身邊，喬伊剛剛坐過那麼久，果然掉了頭髮。
他撿起來，裝在早就準備好的透明塑封袋裡。
“不故意怎麼辦？你這個女兒啊跟你一樣，智商高，性子怪，最討厭別人揹著她暗中搞事，所以還不如干脆賣她一點兒破綻，也好給你們日後相認找個契機，這樣顯得更順其自然點兒。”
隨後他晃了晃手中的塑封袋，“這個，你自己去弄，還是我去找個可靠的化驗所？”
對於親子鑑定，沈尋澤很謹慎，“我不便插手，還是要麻煩你了。”
顧清染也不意外他的反應，點點頭，把塑封袋揣進兜裡。
“怕你家那些親戚察覺？”他問。
沈尋澤沒多說，只是針對親子鑑定又做了交代，“儘量找個可信度高私密性強的研究所，一般的化驗所不行。”
“行，放心吧。”
顧清染倒了杯茶給沈尋澤，“這些年你一直單著，你家那些親戚都以為沈家的一切將來都會歸他們，所以就算給你介紹女朋友也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歪瓜裂棗，這回你突然多了個女兒，他們知道了，少不了作妖，你這太平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沈尋澤神色依舊淡淡的，沒什麼多餘表情，可在聽到顧清染提起那些親戚的時候，眸中還是閃過了一抹冷意。
“我從不曾薄待了他們，但若是他們不知足，我也不會再遷就，我的一切，只屬於我的妻子女兒，旁人休得肖想。”
顧清染忍不住想打擊他，“嘖嘖，人追到了嗎，就‘我的妻子’？”
據他所知，喬伊她媽媽人都不在帝都，正在遠方快樂自在地賺票子呢。
“哎？我聽說啊，這異地最容易收穫豔遇，喬伊她媽媽能被你惦記這麼多年，各方面絕對不會差，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出差，你就真不擔心？”
見沈尋澤沒反應，顧清染繼續道：“玉城以原石招攬旅遊業，去那兒的人身價可都不低，大佬遍地走，萬一誰跟你口味相同，慧眼識珠，一眼就相中了喬……”
沈尋澤抬眸，語氣平靜：“我今晚飛玉城。”
顧清染語頓，隨即笑了。
裝啊，你再裝啊。
心裡肯定急壞了，行程也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抱得美人歸，回來後我請你和嫂子一起吃飯。”
沈尋澤重規守禮，可這一次卻沒有糾正顧清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