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她雖平常都起得早,但也沒早到那個程度,那還是半夜呢,還是人類最睏乏的時辰呢!
錦繡堅定的點頭,說道:“還有,祈福日不可穿得太素,郡主您平常的穿著就是太素了。”
端木恬不由捏了捏眉心,問道:“還有嗎?”
“其他的那些,奴婢會為郡主準備妥當,郡主不必擔心。不過郡主若方便,也不妨記著要在祈福日開始那天的起床後趁機多吃些東西,因為祈福日有整整三天,除了喝水稀粥之外不得進食。”
“……”
六天的時間轉瞬間就過去了,在這六天裡端木恬過得很平靜,也就君修染會時常的來騷擾騷擾她,其他的一切順暢。
但她的平靜,並不表示外面的世界就不熱鬧。
在這六天裡,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了一紙紙的罪證,落到那些與右相府不合的大臣手上,右相府中多位在朝中任職的子弟被掀了黑底,呈到御案之上,導致那些人或被貶或革職或關入了大牢。
另還有人聽說他們的公子竟被人給欺負了,不禁大怒之下悍然出擊,導致右相府名下的多處產業接連遭受打壓破壞,損失慘重。
這六天,京城裡可以說是非常的熱鬧,各方勢力相互糾結,右相府焦頭爛額。
今天是四月十六,一年一度的祈福日就是從今天開始的。
端木恬寅時就被叫醒,從床上爬了下來,隨後又是一陣折騰,直將她的火氣也給折騰了出來。
雖說祈福日不能打扮得太素,但她並沒有因此而委屈了自己,依然是往常的那種裝扮,只在髮髻上多別了一支金簪,就當是給了這祈福日極大的面子。
隨後她來到祖母的屋裡,和小叔哥哥們一起用了極其豐盛的早膳,然後隨同出府,上了馬車,不不不,應該是攆轎,一路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外面天色還未亮,懸掛在攆轎前方的燈籠輕輕搖晃,一路上不時的能遇到同行的輦車,皆都是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的。
等到端木王府的眾人到達的時候,皇宮前廣場上早已經聚滿了人,各自安靜的站在他們所屬的位置上,馬匹車輛則皆都停靠在旁邊,也有著特定的排列。
天邊終於開始放亮,皇宮正大門也在這個時候轟然開啟,威嚴的、尊貴的、奢華的、隆重的儀仗從宮內緩緩蔓延而出。
端木恬此時卻正昏昏欲睡,隨著人群跪下,然後身子一歪就靠到了身旁哥哥的肩膀上,長舒出一口氣。
好睏!
昨晚被君修染騷擾,她一直到夜半三更都還沒有能夠睡覺,今日又如此早的就被吵醒,正覺得腦袋在隱隱作疼。
所以接下去的儀式她都是在迷迷糊糊中由哥哥和小叔一人一邊的護著她走過的,也是因為身邊有這兩個人,所以一向警覺性極強的她迷糊得很安穩,很放心。
迷糊中,她又登上了輦車,外面儀仗盛重,號角嗚咽,明黃旗幟高揚,發出獵獵風聲。
馬兒嘶鳴,馬蹄噠噠,車輪轆轆,終於是開動了。
皇家儀仗就在最前方,端木王府與鳳王府並肩著緊隨其後,再之後,才是各朝中大員的車架儀仗,駛過皇宮廣場,穿過皇城大門,上了街,直朝京城外行去。
端木恬半闔著眼,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外面的天光微曦,街上百姓湧動,一個個都神情激動,推搡著似乎想要擠到更前面一些,好離他們的帝尊,離這大炎最最尊貴的一群貴人們更近一些。
“真夠麻煩,各自前往那凌雲寺不挺好的?”
她蹙眉嘀咕了一聲,然後又趴回到了輦車內軟軟的榻上。
老王妃在旁邊看得好笑,理了理她的髮絲,笑著說道:“倒是難得能看到我家恬恬這般嬌柔的模樣。”
巧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