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發現也無可厚非,我只想知道這三天的用藥情況。”容雲說。
兩名軍醫見主君是真的無意怪罪,反而愧疚,但也明白用藥不是兒戲,詳細地說了三天來的用藥情況。
容雲沉吟,其間,又咳出了一口黑血。兩名軍醫都現出自責焦急的神色。
容雲笑了笑:“沒事,疏導宣元帥體內的寒毒與真氣而已,按我接下來說的抓藥,文火慢熬,……”
……
直到喂宣明旭喝下第一碗藥後,容雲才放開好友,改為從脈門疏導,他仍然坐在宣明旭床前,仍然時不時地咳出黑血。
這時,見情況也就這樣了,不少老將軍開始擔心積壓的軍務,但是大帳內這樣的情形,他們委實有些為難,不好意思打擾容雲,不知怎麼辦好。
“……”似乎想到了什麼,莊儀難得沉默地嘆了口氣。
將軍們正在為難中,卻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道:“準備處理軍務,麻煩各位將軍整理一下。”
“陛下,您應該休息,軍務……”欲言又止,他們真的為難,軍務緊急不假,但主君為救元帥還在咳血。
見大家的表情似乎是在擔心自己,容雲頓了下,才語帶安撫地微笑說:“三天內是沒辦法休息的,不如處理公務。元帥不在,不用升帳。積壓的軍務抓緊處理,朕在這裡,很多公文可以省去一半時間,應該可以按時處理完。”
“……”眾人。他們完全沒有被安撫的感覺。
……
三天三夜,容雲坐在宣明旭床前,處理軍務,不時咳出的鮮血愈漸鮮紅。眾將軍由原本的束手束腳,到後來的徹底麻木沒有人再擔心,不是他們冷血,而是,這位年輕主君處理公務時的魄力與強勢,讓他們越來越難產生擔心的感覺。主君真的不是勉為其難地在堅持,而是貨真價實的沒問題,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但是,主君似乎就是具有這樣的氣質。
其實不用說這些將軍,就連莊儀,在這樣的情境下,三天來,他在公務之餘,也只能無奈地看著容雲,沒做什麼。確實,也不用他做什麼,別看容雲是這樣一種狀態,但是客觀地說,容雲一如既往地將自己照顧得很好,雖然,也是一如既往地,用一種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方式照顧自己。
面對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好友,莊儀其實很想直接把容雲按倒揍暈了事,但每次對上容雲“放心,沒事”的微笑時,莊儀又都一陣洩氣。他承認,他在魄力與氣勢上,壓不住這樣的容雲。不光是他,包括司徒,明旭,他們都壓不住這樣的容雲。
每到這種時候,司徒楓就會感嘆雪翁不中用。
容雲需要一個能夠“名正言順”寵溺他,心疼他的長輩。然而,雪翁,他沒有機會了。說起來,某種程度上,容雲會像現在這樣,就是雪翁教導的結果。所以,每當雪翁對容雲表露出“心疼”,容雲都習慣性地理解為擔心,而擔心的根源是他自己還不夠強。
這是容雲十六年裡,根深蒂固的習慣,並且只對師公厲寧雪有。厲寧雪欲哭無淚,也沒有辦法。
所以,當司徒楓認識到,既然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烈親王時,就覺得,不如把保護,變成一個機會。
……
三天後,宣明旭醒了,從莊儀那裡也知道了經過,看著一直守護在身旁的好友兼主君,宣明旭只說了聲抱歉與謝謝,便欣然接受了,這已是一種默契。
在容雲離開烏峰時,宣明旭已經基本恢復,他重又頂著一身暗黑氣質,跟容雲開起了玩笑:“陛下的配劍不要了?還有,烏峰會降,您留道受降的聖旨再走吧。”
容雲看著宣明旭,很認真地告訴好友,佩劍要,但也不急,等烏峰城形勢穩定了再拔出來給他就好,拔的時候注意些,應該不會弄塌太多城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