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嗶幫他帶來的黑色逆十字風衣,伸起手把頭髮向後倒梳,露出暗色的十字架紋痕,他的眼神隱出一絲平時溫和倦怠後的冷酷無情。他回答瑪琪的口氣就像在說——不用加糖,他連再看一眼瑪麗也沒有,徑自向前走去,“走吧。”
信長拿起刀,搔搔頭,“團長,你喜歡這刀?”
“我對刀這類東西,向來沒什麼興趣。”庫洛洛看了一眼那把他們隨手搶來的魔刀。
“啊?那老頭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信長挑挑眉,“團長不是一開始就想要這把刀才去破壞他們的家族行事佈局嗎?”
庫洛洛瞧了他一眼,信長聳聳肩。
“不過是個餘興節目……”庫洛洛淡淡地說,“芬克斯他們到哪了?”
“這個嘛……”幾隻蜘蛛團員瞬間把這件事拋到腦後,開始談論起即將到來的NGL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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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安靜地在空中飛行著,極大的月亮映照著朦朧的雲層,殘缺的月在黑暗噬人的半空裡沉寂著,好像一雙被丟棄的嬰兒的眼睛,被神從天上丟下來,掛在天空上,張得大大地看著注視它的人,把無法理解的痛苦沉默。
庫洛洛就著昏暗的月光翻著書頁,沒有燈火,只是燃著一抹燭光,是少年時期在流星街眼睛留下的習慣,到現在,他也沒辦法在太過光亮的地方看書了。
“團長。”瑪琪敲了敲門後直接推開,就看到庫洛洛安靜地對著月光看書,靜止得沉寂,彷彿時光在他身上停了下來,安靜地傾聽這個男人低聲的禱告。
瑪琪定了定眼,庫洛洛停下翻書的聲音,安靜地看著她,眼神是疑問的。
即使在旅團裡,團長也讓他們感到疏離,而這份疏離總是一再提醒著他們一件事——他們來自世界遺棄之地流星街。
團長的眼裡正倒映著流星街的斜影。
沒有憎恨沒有哀傷沒有痛苦。
沒有任何的渴求。
只是沒有聲音地在說——我知道。
流星街在對他們沉默,沉默地說——我知道。
——我知道,我原諒你們,因為你們所做的,你們不知道。
“俠客的情報到了。”失神也只有那麼一瞬,連0。001秒也沒有,瑪琪像平時一樣地說完情報,完成她作為旅團聯絡員的職責,然後準備出去。
只是那一個感覺,掠過腦海。
然後任何的聲音,都不會殘留。
“嗨。”庫洛洛安靜低沉地回應。但瑪琪在走出房門的一瞬,突地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庫洛洛的床上。
安靜整潔的床單上空蕩蕩的,就像這座屋子給人的感覺——沒有一絲人類的氣息。
瑪琪安靜地轉身關門,把黑髮黑眼的男子獨坐在寂靜窗前對著月光翻動厚重無言的書本的聲音,關閉在黑暗的門縫裡。
“怎麼了,瑪琪?”富蘭克林看著呆站在走廊上的瑪琪問道。
“沒有。”瑪琪轉頭,“富蘭克林,你有沒有覺得團長有些奇怪?”
富蘭克林看了看她,如果這句話是其他人說起,他大概不會多想,一來他並沒有注意到團長的什麼奇怪,二來他也不想理會這些和旅團無關的事情。但是這句話是他們之中最信任堅信團長的瑪琪提起,他不由低下頭仔細回想。“說起來,平時團長都會懶得去做下棋之類的事情。像今天這件事情,看上那把刀的人是信長,我們之間也只有信長會喜歡這種東西,團長八成只是隨口提了一下對這把刀的認識,還有那個老人的家族佈局,團長大概只是好玩去玩玩解悶。和團裡好戰愛鬧的人不一樣,團長總是喜歡一個人安靜地看書思考,除了旅團的必要任務,他根本不會做其他的事情。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