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咬咬一笑,將他推倒,騎在他身上,去捏他的臉,“我是敵國女奸細,怕不怕?”
柳杏林被她壓著,卻沒有和她玩笑,痴痴凝視著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咬咬,他是不是曾經……對不起你?”
柳咬咬一怔。
她怕杏林緊張,有意插科打諢,不想這平日痴傻的傢伙,逢上她的事,卻敏銳得驚人。
他一腔細膩心思,深深切切,都栓在她身上,稍稍牽引,便撥動整個心絃。
捏臉的手勢化為撫摸,她俯下頭,在他唇上一吻。
“好人。”這一聲溫柔纏綿,叫得柳杏林險些化成春水,“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再能對不起我。”
柳杏林明白她的意思——愛你才會在乎你,愛你才會被傷害,否則,不過一段仇怨而已。
“小珂將雲雷安危交給我,我必得為她保下雲雷。”柳咬咬已經恢復了正色,輕輕站起,道,“杏林,等我殺了祖少寧,我會將一切告訴你。”
“好。”柳杏林站起身,緊了緊腰間,那裡,有一柄納蘭述贈他防身的匕首,十分鋒利。
他還沒殺過人,不過,咬咬需要,他就去。
“祖少寧,真沒想到來的是你,真高興來的是你。”柳咬咬注目黑暗中的雲雷城,慢慢擦自己的劍,唇角笑意淒涼而神秘,“大將軍了是嗎?陷陣營歸你了是嗎?成為郡馬了是嗎?踩著我封家的血一步步上位,是不是睡夢也香呢?”
風將囈語捲起,散在高原森冷帶霜的風裡。
雲雷城裡,祖少寧忽然回身,注視身後遙遠深邃的黑暗,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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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冷……”君珂抱著雙臂,牙齒打戰,縮在牆角。
對面,沈夢沉盤膝而坐,沒有睜眼。
從那場“全息影像”播放完畢,兩人震懾於這奇異的場景重現,還在思考裡面的玄機,忽然便發現,不知何時,甬道兩端,竟然無聲無息關閉了。
兩人在兩端折騰了一個時辰,也沒找到出去的辦法,那些巨大的原石就像從來就生在那裡的山壁,巋然不動。
君珂運足目力檢視,檢視的結果十分令人崩潰——石門厚達半丈,有開門樞紐,卻在另一面,根本無法從內開啟。
那麼厚的石門,她就算用毒功腐蝕,也不可能腐蝕出一個可以供人鑽出的洞。
沈夢沉或許可以?但那代表他要耗盡全身功力,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嗎?
他是絕不會在她面前任自己耗盡功力的。
兩人面面相覷,始終不明白,石門是怎麼合上的,以兩人之能,誰能無聲無息就關上門?
也許這通往地宮的甬道,是會隨時變動?
兩人很快就不敢再多做嘗試,那會加速氧氣的耗費,更快地陷入絕境。只好盤膝坐下,進入耗能極少的全息狀態,思考或等待著某個開門的契機。
但很快君珂就發現,越來越冷。
冷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或者就是從石縫裡透出,那些青黑色的石塊,看不出任何冰晶和雪色,但寒氣就那麼幽幽而來,甬道內的溫度在迅速下降。
君珂被點了穴道,無法運功抵禦嚴寒,臉色漸漸凍得發青。
沈夢沉並沒有第一時間解開她的穴道,他的眼神,淡定而審視。
他始終記得在祭壇前梵因出手的金剛杵,記得那杵曾經從君珂身前擦過,看起來像是梵因失手,但他了解梵因的武功,這麼近的距離,他實在不太可能失手。
那一杵,按說是替君珂解穴的,所以之後他一直在觀察她,此刻甬道封閉,嚴寒迫近,如果要露出馬腳,就該在此時。
但君珂凍得小臉白中帶青,牙關打戰,卻始終沒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