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少翔的手被大漢攥住，那臺車上已下來的幾個大漢也走到前來，“你們他媽敢動我……我是……”
“我他媽管你是誰，”其中一個較瘦的抽了他一個嘴巴，緊接著幾個人把他按到地上拳打腳踢。
“幹什麼！”交警趕過來隔著一排車喊道，“住手！”
紐約中央公園的積雪上留著一串腳印，吳子鋒踩在雪上。
專案談定了，理論上應該可以放鬆一下，卻發現，為什麼沒有想要放鬆的興致。
弟弟和母親都勸他不要太拼了，應該是聽了唐曉萌那傢伙誇張的形容吧。
真拿她沒辦法，有些時候，對一個“工作狂”來說不是換上什麼工作強迫症，而是不知道工作之外，如何生活。
這些年戴上面具……曉萌總說自己是公式化的笑容可媲美“無懈可擊到像流水線作業面具”。
她還是不知道，不是唬人的萬聖節面具，而是防毒面具，帶上可以讓自己的心受到得汙染更少些。
至於宋儀霈說得“你這樣和我當初的自以為是其實也差不多”——飛機上她竟然坐在自己隔壁，還真是一個絲毫不避嫌的小孩，當自己擺出那副表情應付時，她說出了這句話。
“你對自己依然非常有自信？”
“我以為……你會說我怎麼更加不要費斯（FACE），”她剋制了自己女明星式表情，認真地說，“一直自覺活得很清楚，目標很明確的人，一旦發現其實是糊里糊塗之後，就更不會讓錯誤重複發生。”
還別說，她的確有吸引人的地方，不過內心某部分割槽塊被封印多年的自己，似乎還是欣賞來得更好些。
沿路轉了個彎，一個母親和幾個孩子的對話吸引她的注意。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等一會……再等一會，”女人搓著手，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些褪色。
“媽媽，為什麼我們要出來？明明是爸爸打人啊”
“我……”
女人的中國味英語讓他不經意地循聲望去，看到她，渾身一震。
她……比當年微胖了幾分，保養的不錯但已全然沒有當年的精氣神。
走到前面，掛起完美怡人額微笑，“萌萌？”
“子鋒？！”她臉上的表情很豐富，驚訝、尷尬……以及有些困窘。
“好久不見了。”
“恩……是啊……”她有些不自然，吳子鋒比當年成熟沉穩了許多，看樣子他過得不錯。
“媽媽，他是誰？”兩個小女孩中較大的那個指著吳子鋒問。
“是……是……是媽媽以前的……同事。”艱難地幾處這幾個字，如果能夠不見面有多好，如此巧合。自從前陣子程美華沒有音訊之後，答應她的最後一筆錢也沒到，要不然，起碼能傳上新衣服……
同事……嘴角勾起好看的弧線，吳子鋒不知道是該自嘲還是回味其中滋味。
“你孩子？”
“恩。”她點點頭。
“有需要我幫助的嗎？你們好像遇到點問題。”
“啊……不、不，不用了。”
“孩子沒有理由受罪吧”
她沉默了。
“叔叔是給我們錢麼？”
吳子鋒蹲下來說：“是呀，在中國我們叫做朋友之間的幫助。”
“爸爸總是……”沒有社會閱歷的小女孩看到他無懈可擊的燦爛微笑，小臉都紅了，這個中國叔叔笑起來真迷人，“不給生活費又……”
話沒說完女孩被鄭萌萌猛地拉回懷裡，被她掐得住了嘴。
“莉莉！”
見他被自己突然的生氣有些驚訝，她有些尷尬說，“不好意思，孩子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