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非同小可。
不到一盞茶時分,已到了寺前的石亭。張無忌想起昔年隨太師父上山,在這亭中和少林派三大神僧相見,今日重來,雖然前後不過數年,但昔年是個瘦骨伶仃的病童,今日卻是明教教主之尊,緬懷舊事,當真是猶若隔世。
只見那石亭有兩根柱子斷折了,亭中的石桌也掀倒在地。說不得笑道:“少林和尚好勇鬥狠,這兩根柱子是新斷的,多半前幾天剛跟人打過一場大架,還來不及修理。”周顛道:“待這大戰得勝之後,咱們將這亭子一股腦兒的拆了。”
群豪在亭中等候,料想寺中必有大批高手出來,決當先禮後兵,責問何以對殷梨亭如此痛下毒手,眾僧若是蠻不講理,那時只好動武。豈知等了大半天,寺中竟全無動靜。
又過一會,遙見一行人從寺後奔向後山,遠遠望去,約有四五十人。彭瑩玉道:“哼,他們在調兵遣將,四下埋伏。”
張無忌道:“進寺去!”當下楊逍、韋一笑在左,殷天正、殷野王在右,鐵冠道人、彭瑩玉、周顛、說不得四散人在後,擁著張無忌進了寺門。來到大雄寶殿,但見佛像前的供桌倒在一旁,香爐也掉在地下,滿地都是香灰,卻不見人。說不得冷笑道:“少林派一見咱們到來,竟然心慌意亂,連香爐也打翻了,可笑啊可笑!”
張無忌朗聲道:“明教張無忌,會同敝教楊逍、殷天正、韋一笑諸人前來拜山,求見方丈大師。”他話聲並不甚響,殿旁高懸的銅鐘大鼓受到話聲激盪,同時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楊逍、韋一笑等相互對望一眼,均想:“教主內力之深,實是駭人聽聞,當年陽教主在世,也是遠有不及。看來今日之戰,本教可操必勝。”
張無忌這幾句話,少林寺前院後院,到處都可聽見,但等了半晌,寺內竟無一人出來。
周顛喝道:“喂,少林寺的和尚老哥老弟們,這般躲起來成什麼樣子?扮新娘麼?”他話聲可比張無忌響得多了,但殿上鐘鼓卻無應聲。
群豪又等片刻,仍不見有人出來。
彭瑩玉道:“我心中忽有異感,只覺這寺中陰氣沉沉,大大不祥。”周顛笑道:“和尚進廟得其所哉,有什麼異感?”鐵冠道人忽道:“咦,這裡有柄斷頭禪杖。”說不得道:“啊!這裡好大一灘血漬!”周顛笑道:“想必光明頂一戰,教主威名遠揚,少林派高掛免戰牌啦!你瞧他們逃得慌慌張張的,連兵器都拋下了。”鐵冠道人搖頭道:“不是的。”周顛道:“為什麼不是?”鐵冠道人道:“那麼這灘血是什麼意思?”周顛道:“多半是他們嚇得連手也割……”說到這裡便住了口,自知太也難以自圓其說。
便在此時,一陣疾風颳過,只吹得眾人袍袖飛揚。周顛喜道:“好涼快!”猛聽得西邊喀喇喇一聲響,數十丈外的一珠大松樹倒了下來。群豪吃了一驚,同時躍起,奔到斷樹之處,只見那株松樹生於一座大院子的東南角上,院子中並無一人,卻不知如何,偌大一株松樹竟會給風一吹便即折斷,壓塌了半堵圍牆。眾人走近松樹斷截處看時,只見脈絡交錯斷裂,顯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只是樹絡斷裂處略見乾枯,並非適才所為。
群豪細察周遭,紛紛說道:“咦,不對!”“啊,這裡動過手。”“好厲害,傷了不少人啊!”大院子中到處都有激烈戰鬥的遺蹟,地下青石板上,旁邊樹枝樹幹上、圍牆石壁上,留著不少兵刃砍斬、拳掌劈擊的印記。到處濺滿了血漬,可見那一場拼鬥實是慘烈異常。地下還有許多深淺的腳印,乃是高手比拼內力時所留下。
張無忌叫道:“快抓那個知客僧來問個明白。”韋一笑、說不得等人分頭去找,那知客僧卻已躲得不知去向。五行旗四下搜尋。過得小半個時辰,各旗掌旗使先後來報,說道寺中無人,但到處都有激鬥過的痕跡。許多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