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著這怪異的美少年,他的淚水正從眼睛裡不斷的滾落下來,俊秀的面容悽婉欲絕。
就在這時,遠處白影閃動,卓不凡的身影飛速而來,青衣一眼看到,頓時驚喜交加,喜叫道:“卓師兄!”便情不自禁的投進他的懷中。青衣一向溫柔靦腆,行事也是細緻周到,所以司夢居士此次才獨獨遣她前來。可是,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對這位倜儻瀟灑的師兄心動融融,聽聞他有危險,關心則亂,才會失卻平時的細緻吧。
司夢居士隨後趕到,看了他們一眼,立時瞭然,不由苦笑,急急再轉頭去看那個眸兒。青衣一時情不自禁,立時醒覺,趕緊推開卓不凡,低頭輕聲道:“師兄,你是怎麼脫險的?”青衣本就明眸皓齒,清秀可人,此時粉面含羞,秋波流轉,更是動人。
卓不凡卻只嗯了一聲,眉梢微皺,看著眸兒。青衣為他目光所觸,也不由轉目再看向那個淚流滿面的俊美少年,心裡只覺怪異,卻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卓不凡輕輕拍了拍青衣的手背,輕聲道:“青衣,你立刻回去。”
青衣怔了一怔,司夢居士已經走了過來,沉聲道:“不凡,我們合力,也未必就不是這妖精的對手。”
卓不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司夢居士噎了一下,咳道:“我不是說要對付她,只不過,她如果要下殺手,難道我們束手待斃?”
卓不凡和和緩緩的道:“她並未做過什麼,是我們欺上門來,雖是事已至此,無可彌補,但也絕不可再對她多所傷害了。”
“不凡,她不是人啊。”
“齋主,人如果自私起來,似乎也並不比其它生靈高貴多少呢!”
司夢居士也沉默下來,三人一齊看著那痛哭失聲的少年,卓不凡踏前一步,柔聲道:“眸兒……”
眸兒不答,仍是哭泣,卓不凡緩緩走上前去,柔聲道:“眸兒,我答應你,今後常常陪著你,就算沒有小豆小無它們陪你玩,也一定不會讓你自己孤零零的。”
眸兒愕了一下,緩緩的收起了哭泣,怔怔的發愣,一邊的青衣更是傻眼,看師兄的樣子溫情款款,便好似對著心愛的姑娘,可是面前卻分明是一個少年,雖然俊美,卻分明是男子沒錯,難道師兄……正錯愕之間,只聽卓不凡又道:“它們修行數載,中途卻夭折,也許是沒有仙緣,不如我們就把它們安葬在這兒吧?”
說著,就輕輕伸手相扶,眸兒淚眼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卓不凡立刻向她一笑,眸兒便乖乖的站了起來,茫然的轉目四顧,她心裡雖然難受,可是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卓不凡既然讓她安葬他們,那就一定是對的。
眸兒選中了左邊一方空地,她側過身去,舉起手掌,輕輕一抬,隨著她抬手的勢頭,平地上斗然土石飛濺,出現了一個極深的深坑。眸兒轉回身,忽然咦了一聲,蹲下身來。那剛剛已被寂災真火燒焦的藤蔓,居然在地面上掙扎搖擺,隱隱有再生之勢。
須知這草木之屬,本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這藤蔓雖然尚未修得人形,卻甚是乖覺,東躲西避,雖在真火中被燒的奄奄一息,卻尚未死絕。那黑熊精被飛劍透胸而過,血液盡都流入藤蔓之中,眸兒淚落如雨,也盡都滴在這藤蔓之下,一時間,綠光隱隱,竟有新葉抽出。可葉脈之中盡是紅色,顯然是飲血之故。
青衣的飛劍在掌中輕輕跳動,似乎感覺到什麼,隱隱有躍起之勢,卓不凡凝目看那藤蔓,也是微皺眉心。虛空中沙沙做響,那藤蔓迎風搖擺,雖是有氣無力,仍是漸漸伸長。眸兒的手指伸出,那藤蔓便繞著她的手臂鬆鬆的挽起,竟似在求救一般。
眸兒緩緩點頭,看了青衣一眼,青衣竟是不由自主的心驚,眸兒隨即一言不發的揮了揮手,那熊精兔精的屍身便向方才那深坑中陷落,眸兒的手掌平平舉起,素腕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