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容淡雅,只把了片刻,便溫言道:“雖然恢復的不錯,但是,還要再吃兩帖藥才行……”說著,點點頭微微一笑,便轉回身,青衣忽然有點兒失落,似乎……似乎……他轉身太快了一些,似乎……他少問了一句話……青衣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道:“雲大哥,我要出門,嗯……幾天就回來了,很快。”
雲漠回過身,微微一笑;“嗯,看衣兒一身英姿颯爽,就知道又要出門行俠仗義了……衣兒,你往這兒走,是要來向我辭行嗎?”
英姿颯爽,嗯,這個詞聽起來倒蠻好聽……我往這個方向走,是要做什麼……我……我好像也不知道……青衣囁嚅的道:“不是行俠仗義啦,是齋主要我出門,去借法……”青衣急急的掩住口,這是夢療齋的正事,夢療齋中,也只有三個人知道而已,豈可洩露給外人知道?
雲漠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了,我也不懂。”
青衣只覺他的笑暖如陽光,他的眸子亦暖如陽光,怔怔的看著,移不開目光,好一會兒,雲漠忽然向她眨了眨眼睛,青衣這才猛醒過來,“呀”了一聲,一時面紅過耳,情急之下,居然用了一個江湖中人的禮節,拱手道:“失陪了。”便急急的轉身而去。
剛走出門,便有一個下人上前,把一匹馬的韁繩遞到她手裡,青衣只覺這人甚為面生,居然叫不上名字來,只好點頭一笑示謝,便翻身上馬,撥轉馬頭。這馬居然腳步輕捷,甚是神俊,潑刺刺走了一陣,端的是神行如電,要照這樣,幾乎可以不用符咒來趕路了,倘若再用上符咒,那,應該很快就可以打一個來回。
青衣很是高興,放開韁繩任馬兒馳騁,誰知剛走到一個岔路口,就有一輛馬車攔在路上,青衣急挽住馬,按韁等了半刻,那馬車卻是一動不動,連拉車的四匹高頭大馬,也是靜靜站立,連個噴鼻也不打。
青衣微微皺眉,提韁繞開他們,剛剛繞到車前,卻忽聽車廂中輕輕一笑,一人掀簾走出,笑著拱手道:“好巧啊,青女俠,我們又見面了。”
青衣急轉回頭,張大了眼睛,一時又驚又喜,這人白衫如雪,俊顏如玉,不是雲漠是誰?青衣單手一撐,輕輕巧巧的跳到車上,笑靨如花的拉住雲漠的衣袖:“雲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雲漠微笑道:“病人都跑了,我這個大夫在那兒,要做什麼呢?”
青衣有點害羞的吐吐舌頭,笑道:“我不是說過沒幾天就會回去嗎?”
“是,但是我也說過,你還要再吃兩帖藥,你明天該吃藥的時辰,一定是回不去的,是不是?那麼我只好把藥送過來了。還有這個……”說著,從旁邊下人的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香囊,笑道:“把這個舍利子佩在身上吧,要不是為了等這個舍利子,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門,也不用等你出門,再這般辛苦的追上來。”
那個遞出香囊的下人嗤的一笑,道:“公子爺,舍利子我可是一早就拿來了,你偏要繡工師傅趕工繡這繡那,這才耽誤了工夫。再說,我說給青姑娘一匹差不多的馬,勉強能扎掙動也就行了,咱們趕也好趕,你偏要給她這匹追風,那我們這通沒命的趕啊,可是誰也怨不著嘍。”
雲漠也不辯駁,只微微一笑,便把香囊掛在青衣的頸上,青衣翻過香囊看了一眼,這香囊上並沒有繡常見的花樣,而是繡的白雲悠悠,芳草青青,一對比翼鳥兒正飛向天空,另一面卻勾勒出幾筆寫意,似是一對人兒手挽手站在一片花海之中。青衣甚為感動,仰頭看著雲漠的俊面,柔聲道:“雲大哥,你對我真好。你是這天下,對我最好最好的一個人。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雲漠眸光如酒,緩緩抬手,輕撫著青衣的秀髮:“衣兒,你本來就是一個最善良最美好的好姑娘,衣兒……”
“嗯。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