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有些暗下來。
出於對鄭芝龍沒有出現的大股海船的疑慮以及對天色的考量,李虎傳出將令撤軍。
所有的破虜軍戰艦開始向西北方向折返,重新返回出發的位置匯合,重整艦隊陣型。
這半日的戰鬥可說試探性為主,破虜軍到是想畢其功於一役,但是聯軍卻是滑不留手,顯然不是想一戰而定,而是打著自己的算盤。
如今他們的步隊圍困安平城近兩月,他們是不急的,著急的破虜軍。
夜晚時分,雙方艦隊都是停歇下來。
在漆黑的夜晚即使是有領航燈,艦隊的航行也是極為危險的,往往都是降帆減速慢慢行進,船距還得拉的很大。
何況是這麼龐大的艦隊,晚上夜航都是不能的,何況是作戰。
兩軍只能罷戰休兵,等候天明的到來。
軍兵可以休整,但是軍將們卻是絕不能休息。
李虎、張鼓聲先後搭乘小船前往狄青號,基於聯軍總是避戰的現狀,他們要同趙烈商議,如何儘快同聯軍決戰。
“大人,這聯軍看樣子不是急於同我軍決戰而是一再避戰,很是讓人頭疼啊。”
張鼓聲在最前沿,對敵人的動態當然是極為的清楚,聯軍一擊即走,根本不是決戰的氣勢。
“大人,屬下看西夷人這是讓我軍心浮氣躁,然後尋機夥同鄭芝龍的船隊一同攻擊,恐怕西夷人最後還是把寶壓在在那個火船身上。”
李虎提出了他的疑慮。
“安平城不能等了,我們也等不起,畢竟身後的登萊以及建奴都是不安穩啊。”
趙烈起身在艙室裡來回走動。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建奴的動靜,趙烈的打算就是趁著建奴下一次的入寇一舉擊潰其入侵的主力,不能等待建奴繼續壯大下去了,如今建奴的漢八旗如吹氣泡般膨脹起來,趙烈等不起了。
但是聯軍給他添了這個巨大的麻煩,他還是得儘快解決這些,才能回返北方備戰去。
“看來我軍不做出大的犧牲是不行了,明日開始就按照我們商議好的行事吧。”
趙烈做出了決斷,李虎和張鼓聲相互看看,立即稱是,他們知道血染海疆的時候到了。
此時此刻,一同聚首商議的還有聯軍的首領們。
桑德斯、鄭芝龍、範佩尼、威德爾彙集在聖何塞號上。
“明人同我軍決戰的目的很明顯啊。今日我在中陣觀陣,明人不斷的衝擊我軍大陣,他們很急啊。”
威德爾還是很放鬆的,第一天對陣,雖說明人近戰強橫,但是聯軍應對得法,損失並不大,尤其是英格蘭人只是受創一艘戰艦。
“嗯,不過明人的大炮近戰威力極大,不好對付。”
範佩尼一改往日的狂妄。
“這才需要鄭大人的配合不是,我戰船正面同明人相持。鄭大人的火船隊趁勢攻擊,只要大敗其一場就能迫使他們屈服,鄭大人說是不是。”
桑德斯看向一直很是沉默的鄭芝龍。
“今日我看了趙烈所部的戰艦,他們的船速很快,火船想抓住他們並不容易。”
鄭芝龍搖了搖頭。
“鄭大人,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也別忘了這個趙烈早晚會對你們鄭家動手的。”
範佩尼很是不滿道。
“這個我不會忘記。”鄭芝龍心中無奈,異地相處,他也不會讓鄭家這樣一個海上強鄰存在下去,這會是對趙烈水師的極大威脅。
因此鄭芝龍才不得不同這些西夷人合作,但是今日看了趙烈所部戰艦的威猛,他心中百感交集。
鄭芝龍從通譯出身,對西夷人知之甚詳,他們就是依仗著強大的水師才到處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