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等六個衛所兵丁八千餘人離城只有二十里了。
趙烈、林東澤、祝英、王縣丞、張韜等人在百餘名護衛隨扈下城外三里迎候,此番林東澤沒有了屈辱感,張可大乃是登萊都指揮使、登萊總兵,朝廷正二品大員,林東澤只能跪迎。
前鋒乃是一千的萊州營騎兵,有一個把總帶隊,趙烈看到近半的戰馬頗為瘦弱,好在他們的主人大多身披皮甲,沒有重甲騎兵,否則這些戰馬恐怕早就跪了。
萊州騎兵在城外下馬等候,畢竟下一步的行止要由張總兵安置。
接下來就是登州衛、威海衛、萊州衛等衛所兵了,這些兵丁也是衣衫襤褸,好在他們大多年紀適中。總算沒有爺爺兵娃娃兵。兵器齊全。許多兵丁身著破爛的棉甲,比起復設的靖海衛那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居中的是張可大的登州營騎兵,這也是登州最強的騎兵了,他們的戰馬比萊州營強了不少,大多還算強健,軍兵許多披著皮甲,武備尚全。
登萊總兵、張字大旗飄揚中張可大排眾而出,他年紀在五十左右。頗為強壯,鬚髮微微泛白,身上的魚鱗甲上落滿灰塵,眼窩微陷,眼睛極為有神。
趙烈、林東澤等人跪拜於地,口稱大帥。
眾人先後見禮,當真是一片忙碌,張可大身邊的有戰兵營把總、各衛指揮使、同知等二十餘名軍將,只是見禮就用了盞茶功夫,趙烈暗自大罵大明官場的繁瑣。
“你就是都指揮同知趙海明大人的次子。”張可大眼神望向趙烈。
“秉大帥。家父就是趙同知,屬下乃是次子趙烈。”趙烈躬身施禮。
“前日聞報。你在萊陽斃敵數百,解了萊陽之圍,本帥為你父歡喜,不虧是將門虎子。”張可大捻鬚微笑,臉上的皺紋刀砍斧鑿般鮮明,顯示其南征北戰的半生。“來,趙千戶說說,如何數百敗數千。”
周圍響起隱約的笑聲,估摸是以為虛報戰功,畢竟能有千餘亂民就不錯了。
“大人,聞香教亂民不過是烏合之眾,其中大部不過是愚夫愚婦,被邪教裹挾,戰陣之上,我軍先是用火銃、槍陣擊毀其前鋒,後面馬隊衝鋒,亂民大潰,我軍追擊數里,首級、俘虜和繳獲盡在城中由大帥處置。”趙烈恭敬答道。
由不得他不恭敬,此時的大明總兵大多有兩把刷子並且大多還算盡忠職守,福建的沈有容、遼東的滿桂、趙率教、山西的虎大威等盡皆豪傑,南北征戰南據西夷北戰北擄,這才勉強保住大明江山不亂。
讓大明崩潰的是內政,是內部治政和文官督軍征戰毀了大明,大明當下的武者已是盡了力。
“大人,屬下觀大人統領騎隊頗為精壯,有此數百騎足可破數千。”趙烈倒是沒有奉承,有此騎兵數百足可擊敗聞香教亂民數千了。
“年紀輕輕就深知官場三味,不可如此逢迎。”張可大笑道,心情頗佳的調侃,既然趙烈敢說俘獲全在城中,他料定此番沒有虛報戰功,否則就是取死之道,對於趙烈建功他沒有妒意,他已是武職巔峰的二品總兵,升無可升,當下他只求安穩為上了。
“屬下皆是實言,絕無逢迎之意,望大帥明察。”趙烈笑著施禮道。
“呵呵,”張可大大笑兩聲,“好個黑小子,口才了得,與你面相不符,老趙有福了。”
張可大與趙海明會過幾次,知曉趙海明頗為知兵,識大體曉進退,可惜只是水師軍將,升遷之路太過狹窄,這輩子沒有大的指望了,如今的都指揮同知恐怕也是其武職頂峰了,嗯,這老趙埋下了伏筆,讓其子從軍步軍,重新開闢局面,也是個聰明人。
“大人過譽,下官不過是黑炭頭粗武夫一個,只曉上陣廝殺。”趙烈謙遜道。
就在此時,幾騎飛奔而至,一人滾鞍下馬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