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可是讓人不解的是,在臨江鎮乃至臨江派山門的任何一個地方,窮盡目力卻依然只看得到平靜的黑暗,一如往常,幾乎沒有修行者會看得到那以指尖劍氣殺滅水龍的老人。
武當歸造成的瘋狂的地域似乎被一張看不見的布,遮住了。
然而,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然就沒有不透光的布,在臨江這地界上,也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到這裡的異常。
肖白倚在安和橋欄杆上,安靜地看著三三兩兩布著燈火的臨江鎮,面色無喜無悲,自從不久前她目送著那少年租客離去,她就一直這樣站著,也不覺得無聊、孤單。
只不過這種狀態卻終究無法保持,沒有任何徵兆的,這個女人扭頭,看向了沿著安和橋走來的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身上道袍很乾淨,有一張圓潤的臉,和兩道油亮的眉。
中年人慢悠悠走過來,那神情就像是在飯後散步,等他終於來到了肖白麵前幾步外,才終於彷彿突然看到肖白一般露出了特別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果然是你啊。”他說。
肖白臉色不變,似乎早有所料地輕聲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過來,就算所有人都沒發覺,唯獨你,肯定會來……好久不見了,杜康。”
肖白的語氣有些感慨。
杜康笑著點點頭,也用一種慨然的語氣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他正是此次南宗帶隊的長老,也是有資格佔據臨江派大殿右手席位的一人。
那個神識極為強大的南宗修行者,陳鄒縱橫和灰原的師叔。
也是整個南洲釀酒手藝最好,但是生平滴酒未沾的修行奇人,焚酒杜康!(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二章【劍道寧心】
杜康……
南洲大地上總有些不一樣的修行者。
宗門風格是會影響整個宗門裡的人的,比如北宗便是堂皇大氣,巍峨含著幾分王道之氣,連帶著北宗的弟子們也個個暗含威儀。
相比於北宗,坐落在南洲大地的南宗,也就是被稱作大陸第二大宗門的地方,風氣要更開明,更隨意一些,宗門裡的人不似北宗人總是將目光著眼天下,而是各有各自的風度,比如南宗裡曾有痴心書籍典藏者,十年時間行遍大陸修為一絲未漲,卻拉回山門一百一十二輛裝滿書籍的大車。
又比如南宗山上曾有一位最喜歡向日葵的修行者,坐在山頂每天觀察向日葵追隨著陽光扭轉腦袋,一看就是整整五年時間。
如此種種人,性格殊異。
幸好杜康並不是那些奇葩人類之一,相比於那些同門他要正常許多,其實想想也就知道,能夠被指派過來帶隊參加天鼎大會的自然不可能是不靠譜的人物。
杜康笑呵呵來到肖白身邊,卻微妙的和她保持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失卻禮數也不顯得見外。
“今晚天氣不錯啊,月亮很圓。”
杜康似乎只是地隨口攀談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有意思,他的頭頂明明是漆黑無光,天上的陰雲即便是目力好的的普通人都能看得見,更何況是他這樣的修行者?
這樣的天氣根本毫無月光,他卻說天氣不錯,月亮很圓。
然而肖白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她知道這麼面前的有些其貌不揚的胖子有著何等驚人的神識,他站在這裡不用抬頭單單以神識便能輕而易舉突破天穹陰雲,看到真正的天空,甚至更深入的……探索到未知的領域。
所以肖白知道杜康不是在說廢話,這句話暗有所指,果不其然,杜康忽然抬起頭,雙眼望向空中的某處,目光如炬。
同時一張圓潤的胖臉上顯露出讚歎之色。
“這遮天的功夫比我當初看到的更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