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故作吃驚,眼神瞟著袁來,語氣尖酸。
“我學的可不是修行。”袁來搖搖頭道。
“那是啥?”
袁來抬了抬頭,吐聲道:“學問!”
這兩個字如同鋼珠落地,卻惹得大小二喬一對兄弟哈哈大笑,其中小喬笑得最是歡暢,他用扇子柄指著袁來笑道:“學問?哈哈,大哥,你聽這傻瓜說他學著學問了!笑死了!”
就連顯得穩重的大喬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眼睛抬得更高。
“你們笑什麼?我家少爺有學問不許啊!”袁梨維護道。
“行行行,許!當然許了!”小喬搖頭晃腦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袁傻子,你不是說自個學著學問了麼?行!我們兄弟今天正好要去趕一場盛會,那裡可有大學問家在呢,怎麼著,敢不敢去露兩手?”
袁來眨巴眨巴眼睛,先前隨口說個學問也是出於無聊打趣,陪這倆人玩會兒,不想受到了邀約,略微猶豫他就點頭道:“好啊。”
袁梨一急,拉了拉少爺的衣服直打眼色,可惜袁來裝傻上癮就當自己不懂他目光含義也就是了。
於是叫著大小喬的倆大男人開路,袁來施施然在後面跟著,唯獨一張苦瓜臉的袁梨瞅瞅少爺,又瞅瞅家裡的方向,猶豫片刻一跺腳就跟上了袁來的腳步。
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
袁來看得怪便低聲問道:“你嘆啥氣。”
袁梨一攤手,看著自家這無知而無畏的少爺苦笑道:“您跟著他們去可是要丟臉的。”
“你知道他們要去哪?”
一臉頹喪的袁梨沒有注意自家少爺反應的順暢敏捷,只是道:“我早就聽說了,今天有從京城來的什麼烏衣巷的讀書人到沈城來,說是要和咱沈城讀書人做什麼交流,這喬家兄弟不用想也肯定是過去瞧熱鬧的,那裡現在指不定有多少大儒和青年才俊……少爺呀,咱還是回去吧。”
“不回去。”袁來有了興趣,乾脆拒絕道。
得,還是個犟驢脾氣,袁梨一看沒轍只得嘆了口氣,彷彿已經瞧見自家的傻少爺被當眾恥笑的一幕了。
這時候小喬忽然從前面慢下腳步靠過來道:“走快點啊,現在想離開我們兄弟可不答應啊,我還想著領教一下袁兄弟的滿腹經綸呢!哈哈!”
袁梨這下僅有的想強行拉著少爺跑的想法也被打散了。
……
……
謝園此時坐在紅木大椅上看著壽陽樓外的那條貫通沈城的大河心緒飄揚,這條河的西邊源頭是終年冰雪的千山,而東邊的盡頭則是和秦淮河併入一道奔流入海。
看到這條河就想起來秦淮河,而想到了秦淮河就想到了自家的烏衣巷。
年近五十的謝園竟然有些想家,這種思家情緒很奇特,在幼年和老年的時候都很顯著,唯獨中間大好的幾十年光陰裡極少有思鄉情緒,謝園將其歸咎於年紀。
醞釀了大半天的情緒,謝園總覺得胸中感情差了一點意思,這就使得自己說什麼也達不到做出一首好詩的程度。
尋思了一會兒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情緒裡除了思鄉還有很多的興奮之色。
扭頭看了眼壽陽樓裡的熱鬧,整座樓裡都坐滿了青年才俊,裡頭有一大半是沈城本地出身,有一小半是他烏衣諸郎。
“來人啊。”謝園喚了一聲,就有一位侍女過來也不問話就溫婉地為這位儒雅的老人蓄滿了茶,然後退去。
“聽說這沈城最好的茶並不是這壽陽樓的。”謝園淡淡道。
從他身後應聲一個人走了過來,道:“是啊,這裡最有名的茶樓是那仙居,據說那可是昔年一位先賢題的匾額。”
謝園看了眼這位約而立之年的男人,道:“那可是了不得,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