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比以前快了不少,只是他不知道紀行是不是也變更快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是被動的一方,只能靠著不停的練習。除此以外,沒有什麼是他可以控制的。
至於是不是有盡頭,他也不清楚。
&ldo;那你等明年高三就行了,反正到時他畢業了,學校代表這個名額一定是你的。&rdo;
任惟伊說得很輕鬆似的,似乎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今年一定要拿下這個名額。
林天宇不禁皺了皺眉,不直接回答,反問道:&ldo;你覺得我有機會嗎?是不是我更努力的練習,就可以贏了他?&rdo;
他知道任惟伊其實根本不清楚游泳隊裡的事。但在那個瞬間,他似乎想得到一點別人的肯定,誰也好,給他一個肯定就好了。
自從去年的那次隊內賽輸給了紀行,他也幾乎落下了陰影。
他現在這麼努力的練習,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迎來自己想要的結果。他不想等明年了,他不能再做一次紀行的手下敗將。
任惟伊想了想,冷靜地道:&ldo;按事實來說,應該是沒機會吧。&rdo;
不是嗎?聽他那樣說,那個人似乎是永遠也在他之上。
林天宇&ldo;呵呵&rdo;笑了兩句,其實心底裡是覺得有點悲涼的,但沒有在表情上展現出來。或者這就是所謂的&ldo;旁觀者清&rdo;吧。
他打趣地說:&ldo;那我們打賭吧,如果我贏了他的話,你送我一樣東西。請我喝一杯飲料如何?&rdo;
任惟伊覺得面前這人簡直是天理不容又叫人髮指的流氓,隨隨便便就強逼別人送他東西或幫他做事情。
於是她咬牙答道:&ldo;我沒有答應跟你賭。你自己的事情,我打賭我有什麼好處?&rdo;
林天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吃了兩口飯,忍不住問道:&ldo;你有沒有試過,有一樣東西是你經過努力以後才得到的那種感覺?&rdo;
他心裡想,難道她讀書也不曾試過嗎?即便她以幾乎滿分的姿態考第一,但難道她沒有努力過?即使是天才,難道後天一點努力也不需要嗎?
任惟伊被問住了。
她停下了動作,然後隔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道:&ldo;難道這世界一定是我拼死拼活的努力以後,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嗎?這世界欠了我?&rdo;
像他這樣,有東西想要,就去追逐,那種感覺自然是好,可是對她來說,在她的認知裡,她更記得的是,有些東西是不管她做了多少事情也沒有辦法可以得到的,因為她不能讓時間迴轉,在這時間的長河裡一直向前走的話,她好像只會堆下更多的遺憾。
不是這世界欠了她,是她欠了這世界,所以總是在償還。
如果現在問她,有什麼是她想要的,或許她只想要她的媽媽一直也平安健康,然後讓她來照顧她唯一的家人,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將來。
然而這樣說出來,他能夠理解嗎?
像他這種為自己而活的人,怎能夠明白她這種為別人而活的人的心情?
也許她說出來以後,他會笑她一點自我也沒有吧。
然而在那剎那,林天宇卻似乎能明白她話裡的話,至少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得敏感了,她的表情也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在她的神經裡,有某條線突然變得緊繃了起來。
而且他有一種感覺,他想她心底裡一定有很深很深的渴望,只是她一直埋在最深處,不願意給任何人知道。
兩人吃過晚飯後,任惟伊目視前後,沒有看一眼林天宇,淡淡地說道:&ldo;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