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伯祿的,不是隨景緻的,不是隨知暖的,它是隨家幾百年來,幾十代人一點一滴積存起來的。現在好了,現在我就要保不住它了,它要完了,走到現在,我才發現,隨傢什麼都不是,它就是一個玩具,那個遠在天邊的島主大人手裡的一個玩具,一個工具,一個道具,一旦他老人家不悅了,不高興了,我們就像一袋垃圾一般被捨棄了,什麼都不是了。吱吱,你來告訴我,我不明白,我們隨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他了?這麼多人,這麼大的家怎麼說扔就扔了呢?”
隨景緻說完,人已經衝到魚悅面前,魚悅看下有些不安的月光,看下有些想接話的榔頭,他安撫住大家,有些話,他也想提醒一下這位天真的隨家人,唯一引不起他討厭的隨家人。
“那位島主,他根本不是人,他什麼都有,唯獨缺乏人性。隨先生何必激動,你就是死了,隨家就是被大風吹跑了,怕是也無法在那位島主心裡留下任何痕跡,我覺得你要比我接觸那位島主要早,不然,現在隨家的家主怎麼會是你呢?說吧,需要我做什麼?只要不過分。”
榔頭端起茶杯,緩緩的往胃部倒了一些茶水,他阻止不了他,他不會拒絕人。沒人告訴他,他可以拒絕人,他沒受過拒絕人的教育,所以,他總會是傷的最深的那個。現在,他只好好好的聽著,就向以前一樣,只要他需要自己,他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即使有時候他的決策不是正確的。
“樂靈島,不給隨家救世曲,現在,痴纏已經正式退出樂醫的歷史。新的暴虐症,隨家最高深的樂醫,都無法抑制。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知墨,我想即使你記得他,大概也是一些惡印象吧,那個孩子總是那麼不討人喜歡,他總是喜歡說你的壞話,喜歡欺負你。這段時間,隨家的日子並不好過,為了支撐門面,多少年的老本都耗幹了,你相信嗎?吱吱,隨家的孩子買不起醫器,多可笑,上個星期,知墨為了給六歲的兒子買一把不錯的醫器,私下接私活……他死了……死了。”
魚悅仔細回憶著那個叫隨知墨的人,好像,他是個小胖子吧,其他的記不太清楚了,隨家,隨家的那群孩子。魚悅慢慢站起來,看下拿著蛋糕小心的討好著小豆的隨伯祿,這個老頭一言不發,他倒是真的放棄了,可憐隨景緻這個老好人,徒然揹著偌大的黑鍋。
隨家,隨家那群孩子?魚悅想起以前隨伯祿過生日的時候,隨家的大門外,十里長街擺滿車駕,孩子們興奮的在大院裡淘氣著,隨知之就緊緊拉著隨知意的手跟著不認識的孩子到處跑著,那個家,那個被遺忘的院子?現在大概已經完全衰敗了吧,魚悅看下站在那裡沒說話,卻一直看著自己的月光,月光的眼神是溫暖的,這令他安心了許多。
榔頭放下空杯子,對著空氣嘀咕了一句:“你自己拿主意,上當也好,被騙也罷,反正我這裡跟著你墊背呢……”
榔頭還要嘮叨什麼,魚悅耳朵上的電話卻急促的響了起來,魚悅擺下下手,榔頭閉了嘴巴。
“……四海接了一個羽七任務。”魚悅驚訝中帶著一絲茫然的看著榔頭說,該死的,一下子看不住,那個臭孩子就要做出格的事情。
不能去
滿目是價格昂貴的名牌皮鞋、手包、皮帶、精美的化妝品、昂貴的首飾,還在上下滾動的電梯,電子廣告在不停的翻滾著。打折產品區,地面一片狼藉,發生那件事的時候,這裡一定擠滿了興奮的雌激素上升到某個高度的家庭主婦。
“哇……我一直在夢裡夢到這樣的景象呢,一個錢不花,東西隨便拿。”包四海站在一家商場門口四下張望著。
這裡是商場,也是人間地獄。三個小時前,一架飛機拉著打著瞌睡冒著鼻涕泡泡的包四海來到吳嵐的第四大城市彤良,這裡是彤良最大的百貨商場,據說,這裡可以同時容納三萬人購物,這棟精美奢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