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活動了幾下關節,接著挑釁的衝著那位少年微微抬下下巴,少年沒有做出更多的反應,他依然笑著,看著他。
包四海看著那三排琴鍵,一般民間練習的琴,只有一排琴鍵,這裡有三排,他們是樂醫啊。
快速的音樂終於響起了,魚家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再次的,毫無意外的出現了。
包四海全神貫注的把所有精神放在面前的琴鍵上,兩隻手幻化成了無數只。哥哥們說過,他是百年,乃至千年難以見到的音樂天才……沒錯,他是天才,大天才。
易兩靠著大樹,聽著琴房裡,一首接一首的音樂傳來,節奏越來越快,每一首都是前一首速度的一倍,如果在外面的世界聽到這樣的音樂,不,即使在普通的樂醫世界裡,這樣的鬥琴也是極少,在大家的概念里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但是在這裡,大家每天都在聽啊。
時間,一秒,一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終於,再次以包四海理所當然的敗北結束了……
包四海伏在琴鍵上大力的喘息著,屋子那邊,那人卻彈得分外的快樂,他壓根沒等包四海,他再次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一直,一直,猶如音符世界裡的一個坐在音符上快樂跳躍的精靈兒一般,無比愜意的玩著。
包四海恨恨的抬起頭,他沒打算對自己的失敗說出什麼挽回面子的話,他知道即使說了,那個人也不會聽。他氣哼哼的站起來,拿起那半個果實,再次的,刺耳的,充滿敵意的大力的咬著,咀嚼著,狠狠的拉開琴房的的門。
“輸了。”魚悅站在琴房門口看著自己這個每日必輸的弟弟,心裡笑了,但是臉上卻沒帶出來。
“哼……恩。”包四海把腦袋扭到一邊一肚子的不服氣,憋死他了,憋死他了。
“輸給小豆,也沒什麼,你知道……小豆他和我們有些不一樣。”魚悅摸摸包四海的腦袋。
“哼……恩!”包四海臉色再次的不好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每天輸,哥哥還不安慰下自己?好吧,即使自己不需要安慰,但是,他的語氣明顯的很關心,關心那個……“怪物”。
當然,關於怪物這個說法,包四海只敢在肚子裡說,這個家有三個忌諱是不能提及的。
一、月光大哥的來歷。
二、小豆的身世。
三、一個叫隨知意,或者方真的名字。
這個家,一切的不安定的所在都是和這三個名字有關,包四海看下哥哥那張露著微微笑意的臉,是啊,哥哥還是四年前的老樣子,總是笑眯眯的,可是,他只是眼睛在笑,包四海知道,他只是眼睛在笑。
“我去上班。”包四海回頭看下那扇關閉起來的房間門,轉身離開。
魚悅看著慢慢遠離的包四海和易兩,四年了,四海慢慢長大了。一個孩子的成長,有時候故意叫他摔跤是好事,可是,那樣的摔打卻猶如拔苗助長一般,把那個原本就非常成熟的孩子,推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那之後,魚悅自我封閉了一段時間,當他再次走出來之後,包四海卻不再和大家交流了,他好像確定了一個目標,他無比拼命的去努力著,為著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那個目標。
微微嘆息了一下,魚悅扭頭,準備進琴房,但是他突然停頓了下來,牆壁上有一面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依然可以看到,自己依舊那是那副老樣子,頭髮依舊烏黑,面板依舊那樣蒼白著,唯一改變的是,過去很利落的短髮,現在變成了齊肩的長髮。那些頭髮被他抓成了馬尾,他打量著自己,也許別人看他覺得他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他心裡清楚,那雙眼睛不再透徹了,那雙眼睛裡的神采蒼老了。
“要吃嗎?”身後慢慢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魚悅換上笑容緩緩回頭:“不,暫時不想。”
月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