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同樣送給才人自己，一時得意算不得什麼，一世得意才叫本事，就是不知道才人有沒有了。”
“不論我有沒有，都跟你沒關係。”沈如煙悠悠轉著帕子，偏頭笑看著她，“你只要知道，眼下的我，足以將你踩在腳下，就夠了。”
聞言，祝選侍臉色一變，提醒道：“沈如煙，你想清楚，我父親位居三品——”
“以下犯上該如何處置來著？”沈如煙眉頭微蹙，偏頭細想。
“你敢——”
“直呼我名，竟還不知悔改，意圖威脅。”沈如煙輕甩了甩帕子，斜暼她一眼，淡淡道，“你便在此跪上一個時辰吧。”
祝選侍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不願意？”
祝選侍盯了她半晌，旋即冷冷一笑，提起衣襬就跪下了。
“沈如煙，你真是蠢而不自知，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那要讓你失望了。”沈如煙沒再理她，轉身便離開了。
房間裡，沉香幾人正利落地整理東西，因為才住了幾日，再收拾倒也方便。
見沈如煙進來，沉雪忙迎上前去，她透過大開的窗戶看了眼外頭直直跪著，臉色難看的祝選侍，低聲道，“主子，您剛晉位便懲治祝選侍，是否有些……”
“她若非出言不遜，我才不同她一般見識。”沈如煙嘆了口氣。
她也不想一來就給自己樹個敵啊，誰叫這祝選侍如此不上道，便是昨日，她也是控制了力道，她額頭連印兒都沒留一個。
而今日……好吧她是不懷好意叫住她的，只是也沒想對她如何，人家小人得志還要張狂呢，她還不能在對頭跟前得意幾分了？
偏她態度傲慢，還咒她沒個好下場，這不是逼著自己給她難看麼？
“只是眼下盯著您的人必然不少，若落人口實，恐怕於我們不利，待我們站穩腳跟，不過一個祝選侍，有的是法子整治她，實在不必眼下就動手。”
沉雪苦口婆心，沈如煙卻只搖頭：“有仇當場報了就是，彎彎繞繞麻煩得緊。”
“只是若皇上知道此事……怕要覺得您張揚。”
沈如煙笑了起來：“你是想說我得勢便張狂，恐會遭了厭棄。”
沉雪被猜中心思，詫異道：“您明知如此，還……”
“是又如何？”
沉雪臉上的憂慮更明顯了。
見狀，沈如煙柳眉微挑，輕笑道：“不如我們打個賭？”
“打賭？”
“賭我並不會被厭棄，反而更得聖寵。”
沉雪忍不住有些想摸摸自家主子的額頭，看看燙不燙。
她知道主子素來對自己極有信心，可聖心難測，若當真因一個祝選侍被厭棄，實在得不償失。
見狀，沈如煙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安心，我有數。”
她又不是真的無腦蠢鈍，從知道入選十位秀女的身份後，她便著意查過了，祝選侍那個三品的爹，也就名頭好聽，說白了就不是什麼有實權的。
祝家從祝父這代才開始發跡，人脈少得可憐，祝父多年經營，也不過升了個三品，這點子勢力在京城都有些不夠看，礙不著她半分，更不會波及到遠在江寧的父兄，所以沈如煙才不怕她。
祝選侍如此張揚，也不過就是欺負她們外地來的不瞭解形勢，身份又不高罷了，沒見邱姑姑這種人精，連搭理都不帶搭理她的。
後宮都看著又怎樣？只要皇帝喜歡，便是皇后又能奈何？
那群擺爛妃嬪不是喜歡正面剛麼，可巧，她也喜歡，這就合群了不是？
至於狗皇帝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沈如煙笑得更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