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沉雪緊緊握住她的手,強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勉力道:“快……主子,快……”她直直看向季良,眼裡帶著懇求和急亂。
沉香將她交給一旁的小全子,轉頭就見季良已經往趙玉樓那裡而去。
“皇上,您受傷了,快叫太醫瞧瞧——”劉安眼淚都急出來了,苦口婆心勸著,偏趙玉樓絲毫聽不進去。
他就這樣緊緊抱著沈如煙站在院內,眼神寒涼的盯著所有想靠近的人,誰敢上前直接一腳踢出去。
季良在旁看了幾瞬,眼神閃了閃,緩步上前,清聲道:“劉公公,讓微臣試試吧。”
見到他,劉安眼前一亮,忙道:“快,快給皇上瞧瞧——”
季良點頭,微微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趙玉樓三步開外,慢聲道:“皇上?”
趙玉樓眼神緩緩移到他身上,卻森冷無比,也並不說話。
季良面色不變:“沈婕妤受傷了,再這樣下去,她就真要死了。”他眼神掃過沈如煙裸露在外的手臂,其上斑斑燒傷痕跡,觸目驚心。
趙玉樓眼神動了動,也低下頭,看見沈如煙的燒傷,手下動作又緊了緊。
季良抽了抽眼角,沈婕妤是沒被火燒死,不過在這樣下去,大概要被皇帝用手勒死了。
為了沈如煙的小命,季良無視了趙玉樓那要殺人的眼神,道:“微臣沒有惡意,只是醫者仁心,又做自己分內事罷了,沈婕妤的傷,急需診治。”
趙玉樓依舊冷冷看著他。
饒是劉安,此刻也察覺到他狀態不對了,本就稀疏的眉毛緊緊皺成一團。
季良目光越過趙玉樓,看向他背後燒燬大半的西側殿:“火已經滅了,沈婕妤沒有危險了,她不會死,皇上,你們都安全了……”
他語氣極低,又帶著些循循善誘,趙玉樓愣了許久,終於身形微動,眨了眨眼睛。
季良趁勢繼續道:“您回頭看看,火滅了,再沒有火了,您懷裡的人,安全了……”
趙玉樓像是聽進去了他的話,當真慢慢轉身。
季良看到他胸膛起伏略微大了些。
直到一團髒亂又破敗的西側殿映入眼簾,卻沒有見到那明亮又燒灼的火光,趙玉樓眼睛動了動……不會死了麼?
良久,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神慢慢放鬆下來。
季良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眼尖的瞧見了他逐漸放鬆,不再青筋直露的脖頸和手,他轉頭對劉安使了個眼色。
劉安會意,深呼吸一口氣,咬咬牙頂著被一腳踹出去的風險上前:“皇上,快叫太醫看看您的傷吧……”
他說著就要接過沈如煙,趙玉樓手驀地又一緊,嚇了劉安一跳。
驀然又收緊的手臂力道極大,饒是深度昏迷中的沈如煙都皺了皺眉,似乎想要動動被弄疼的手臂和腿彎,卻在一有動作時又被勒緊了幾分。
季良瞧著都替她疼。
趙玉樓到底是沒有再踹人了,只轉頭直直看向季良。
季良明白了,認命的上前就著他的懷裡為沈如煙診起了脈,為妨眼下這腦子有坑的皇帝心裡不痛快,他還特地從懷裡掏出來一塊新買的帕子墊在了她手腕上。
謹慎的讓人心疼。
他搭上三根手指,一邊細細診著脈,一邊還要分神承受著皇帝牢牢鎖住的目光,刺得他生疼呢。
疲憊又驚心的診完脈,季良鬆了口氣:“啟稟皇上,沈婕妤發熱之症尚有迴轉,只是方才乍逢大驚,心懼之下心神有些不穩,還有手臂的燒傷也需儘快上藥,該先移到屋內去。”
趙玉樓斂眉看了眼懷中臉色還有些發紅的沈如煙,微微皺起眉頭。
劉安見季良診完沈如煙就不動了,急道:“皇上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