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死皇貴妃當然不能阻止陳留王造反,可能佔據大義啊!
他私心裡覺得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只要能以此對陳留王造成一點半點的傷害,那就是划算了,至少史書上記過的是他陳留王,而不是當今景平帝。
可他百般為當今考慮,當今卻不見得領情。
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趙玉樓掃了一圈眾人,語氣不明的開口:“眾位愛卿也是如此看法?”
一個大臣又頓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回皇上,微臣認為陳大人此言有理,陳留王本就出師有名,叛軍也即將攻至行宮,臣等也是憂心皇上安危——”
“皇貴妃無辜,你不知情?”
那大臣硬著頭皮道:“皇貴妃縱然無辜,可——”
正在他欲苦心辯駁時,一聲輕笑響起,在這安靜的大殿異常明顯。
他頓住話頭,看向出聲的陸松雲。
陸松雲身姿筆直的站在一側,臉上雖然笑著,聲音卻帶著淡淡的諷意:“社稷依明主,安危託婦人,和親要推女人出去,為了苟活依舊要將女人推出去,倒不知還要我等男子何用,若今日之事傳出去,莫說流傳後世,只在當世,我大周怕就要被人恥笑百年。”
一開始說話的陳大人分辨道:“陸大人此言差矣,叛軍眼見著就要攻來行宮,難道我等就眼睜睜瞧著不成?屆時皇上的安危又如何保障?”
“叛軍攻行宮,侍衛都是吃乾飯的不成?還是你以為皇上就這點子能耐,連個反賊都不能擒於手下,要靠著處死枕邊人苟活?”陸松雲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陳大人忍著氣:“下官並非質疑皇上英明神武,只是事態發展至此,處死皇貴妃也是無奈之舉,陸大人又何必說的這般難聽,身為人臣,憂心君上安危難道也錯了不成?”
“憂心君上安危沒錯,可皇貴妃又何其無辜,要被諸位定奪生死?”
“關乎君上安危,皇貴妃縱死猶榮!”陳大人堅定開口。
“放你孃的狗屁!”
這亂入的一聲成功叫殿內眾人呆滯住口。
當然,一向優雅有風度的陸松雲口吐不了芬芳,這話是定國公罵的。
他雖然出身世家,可打小學了一身武夫習性,又是在軍營裡待過來的,為人不拘小節,逼急了什麼話也敢說,什麼事也敢做。
雖然在御前罵髒不好,可看著這幫子慫貨的德行,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什麼憂心君上安危,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貪生怕死?
還有臉將女人推出去擋槍,還特麼一臉大義凜然?
呸!!!
一群不要臉的東西,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