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她臉上露出進殿後頭一個真心的笑容:“說來慚愧,臣婦與父親還未有人選,本想多留妹妹幾年,不過到底好兒郎不等人,娘娘若有合適的去處,臣婦與父親決無異議。”
沈如煙點了點頭:“到底你們天倫之樂正當好,若這便將如妍嫁出去,到底於心不忍。”
“娘娘選的人,那必是極好的,臣婦也想著,若如妍能嫁在京城,屆時時常能見,也是我們姐妹之間的緣分了。”
“堂姐說的極是。”沈如煙贊同道,“不過到底嫁為人婦,諸多限制倒是不便,倒不如姐妹同在一處,有個幫襯不說,這才是姐妹緣分呢。”
沈如芸以為自己明白了,忙不迭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呢,到底娘娘想得通透。”
她自以為是給沈如煙遞了個臺階,下一瞬卻見沈如煙面帶微笑,說出了那句叫她一生噩夢的話:“堂姐既也同意,便是極好了,如妍,還不謝過姐姐一片惜妹之情。”
沈如妍深呼吸一口氣,繼而笑意吟吟的上前對沈如芸屈膝一拜:“如妍多謝長姐如此厚待,今後必好生幫襯長姐安寧家宅,開枝散葉。”
沈如芸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驚愕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沈如妍笑意更濃幾分:“不是長姐說的麼,姐妹同在一處,才是莫大的福氣與緣分,如妍此生必不忘長姐大恩。”最後一句,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咬牙切齒。
她未必不恨沈如煙,可她也明白,自己惹不起。
所以,沈群父女這個造成她一生悲劇的罪魁禍首,她又如何不能恨?
沈如芸這才反應過來,不是給後宮送人,而是給她的後院送人?
她瞬間失聲,不顧儀態的站起來:“沈如煙,你什麼意思!”
“大膽!”沉香厲聲喝道,“一介四品臣媳,能叫你進宮見貴人已是莫大恩典,誰給你的膽子直呼娘娘名諱!”
沉香到底也在後宮歷練出來了,如今臉色一沉,厲聲一喝,很是有幾分氣勢,再加之身邊金華宮與眾多宮女太監的陪襯,很能震住人。
沈如芸這個本就沒有多少腦子的女人在她一嚇後,也明白過來這是吃人不眨眼的後宮,可以一句話就叫她沒命的後宮,甚至全家的身家性命與榮辱,都在她身上。
她臉色一白,忙跪下請罪:“臣婦一時情急,請娘娘恕罪。”
沈如煙一直笑眯眯的:“乍聞姐妹餘生可共在一處,堂姐高興過頭也是可以理解的,本宮不怪你。”
“娘娘,不可啊!”沈如芸臉色更白了,“姐妹二人共侍一夫,這、這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的,更是亂了綱常啊!”
沈如煙笑意微斂:“堂姐此話何意?所謂‘姐妹緣分’之說,不是你親口承認的,還是說,你只是誆騙本宮,另有所圖?”
沈如芸囁喏半晌,還是沒敢說,雖然這早就擺在明白上。
“臣婦不敢欺瞞娘娘,只是這姐妹共侍一夫,實在、實在不像話啊……”
“不像話?那堂姐方才極力贊成本宮之言是何意?總不能……是打著叫如妍入後宮,與本宮共侍一夫的主意吧?”
她話音剛落,殿內落針可聞。
沉香瞥了眼張口卻不敢言的沈如芸,笑回道:“應該不能夠,少夫人明知如此會亂了綱常,叫人戳著脊樑骨罵,又如何敢害主子您呢,咱們皇上可最是見不得您受委屈呢!”
她這一番話下來,臉色難看的沈如芸咬牙開口:“正是如此,臣婦……豈敢害娘娘?如妍的婚事,臣婦會與父親再商議,還望娘娘放心。”
沉香那番話,更叫她記起沈如煙如今的身份,要拿捏她簡直太過簡單,沈如妍不行了,那就再想辦法,決不能叫她進了自己的後院,想起夫君先前看這狐狸精的